蓝光流转间,阵法启动,他们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罗丈城外的树林中,而离开的他们不知道,被徐行遣走的秦遗香,其实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所以世人几乎遇不到的修仙者,一夜之间她碰见了四五个,而且还顺手救了她。
手扶着正值壮年的枯树,秦遗香用力握住手心里的玉佩,眼神里写满了坚毅,她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这次传送阵法没有降落在第五峰的后山,而是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在清漳小馆的门口。
明明只离开了几个时辰,可除了裴胄外的几人,皆感觉仿佛离开了月余。
回到熟悉的小院,凌烟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梨花香,遂而望向梦阑居的方位,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举步回了房间。
而北长缨和谢炤清也在她走后,一前一后地走回第三峰和第四峰。
他们谁都没有提及在山下遇到的一切,像是一种心照不宣,成为几人中,共同的秘密。
不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
那就是在浮幕宫外布下防御结界的镜辞。
因为徐行和朱华希用的阵法乃是他所创,所以他能感知到有人在用传送阵行动。
不过他不似其他长老那般,视宫规为圭臬,他觉得弟子虽为弟子,却不是一定要按章程把他们训练成整齐划一的木偶。
故而在知道徐行连欶等人外出下山时,他也只是微微有些担心,但幸而人都平安归来。
给卧房点了灯,连欶这才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里活动。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裴胄现在对进她房间的事情可以说是信手捏来,不仅堂而皇之,而且毫不心虚。
就在连欶准备赶他出去时,裴胄上前一步拉起她隐在袖后下的手腕,放在面前仔细端详着。
他的这一举动把连欶整得脸都红透了,挣扎着就要抽出来自己的手,“你,你干什么?”
她好歹是个小姑娘,怎么能随便被人摸。
但现在的她忘了,早前在赵府时,裴胄牵她手的样子。
白到可以看到青色血管的手腕被裴胄握在手里,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再用点力就能折断的感觉。
所以他格外小心的捧在手里,尤其还有那道消不掉的粉色伤疤,问道:“疼吗?”
连欶虽害羞,但还是奇怪他的举动,“什么?”
又没人打她,她怎么会疼。
可能当时着急,连欶都没有注意到,裴胄拉着冲动的自己时,太过用力的手,以至于她白嫩的手腕上都留下了几道浅红色的手印。
这也是为什么裴胄后面会牵着她的手,实在怕自己的没轻没重,会伤到她。
“我先前拦住你的时候,应该握疼了你。”为此,他还担心了一路。
拿回自己的手,连欶活动了几下手腕,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唯一的,就是有点泛凉,“你看,根本没有事。”
要是真的有事,她又怎么会一直憋着不吭声,早就念叨死裴胄了。
“哎呦,你怎么最近老是婆婆妈妈的,快走吧,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把跟个小山似的裴胄推到门外,还没等他转身说完最后一句话,连欶就忽地一下关闭了房门。
被遗落在原地的裴胄却突然弯腰摸上自己的心脏。
那个被绛台之神打上烙印的心脏,因为此刻为连欶而跳动,正折磨着落入冰窖的裴胄。
寂静的冬夜原本无声,但汹涌的爱意席卷而来,淹没了本该断情绝爱的裴胄。
跪地的他正接受着绛台之神的惩罚,刻在胸口的符印往外渗着冰冷的血,裴胄墨染的眸子变得猩红,似有鲜血溢出,哪怕痛不欲生,他依旧顾着屋内的连欶,“我心所向,虽死既往。”
只要他的心会为连欶跳一天,那他就要与绛台之神对抗一天。
哪怕背弃誓言,他也要直面自己的内心。
被烙印折磨了整个后半夜的裴胄看着初升的太阳,果然就像连欶说的,只要明天来临,那太阳就一定会升起。
而早就疲惫不堪的裴胄在推开自己房门的那一刻,也彻底脱力倒地。
还在酣睡的连欶被窗口外讨要吃食的雀儿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皮,她打着哈欠起身往窗台外洒了一把米。
“吃吧,吃吧。”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连欶看着不断低头啄米的鸟儿,竟也有些饿了。
裹上厚实的外衣,她带上还有些余温的房门,举步出了自己的小院。
可却在路过裴胄的院门口时,她先是犹豫着走开,随即又折身回来,看着与自己院落一般无二的小院,连欶抬腿走了进去,“罢了,还是叫他一起去吧。”
因着昨晚裴胄给她夹菜的事情,连欶还是决定邀他一起去饮源殿吃早饭。
但刚进到院里,连欶莫名就感觉到十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