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寔字前三笔抖成这样,一个字送掉一生功名,估计也是心绪难平。”瑶环感慨道。
他们都只顾着叹息,虞青却好奇地想看那人名字,刚想撕开卷首,却被萧邈按住了,道:“等一等。”
“等什么?”虞青不解:“说不定是跟这案子有关的,我看看名字,好知道是谁嘛。”
“他跟这案子无关,不用看名字。”萧邈道,又拿来两份卷子放在上面。瑶环和林舜见了,道:“难道是他之后两科的卷子?”
他们于是拿起来看,瑶环看完,笑道:“过了三年,倒是沉稳不少,没有那么傲气了,也会藏拙了,前面故意写得胡言乱语,中间是锦绣文章,最后又犯了个忌讳,故意写了句不祥之语,这人真是有趣。”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有大才而不能施展,可见人人都有人人的不如意处……”林舜反正是唉声叹气的。
瑶环却推测起来:“他第一张卷子是在九年前,这是六年前和三年前的卷子,那他这一科的卷子该在哪呢?难道还是不中?”
但萧邈不答,他们也听话,都不去看那名字,瑶环于是把那三份卷子一直放在案边,闲来无事,拿朱笔在上面批了一个“天”字。林舜笑道:“听说师父当年审卷就是按天地玄黄来分高下,这样的卷子,是当得起一个‘天’字了。”
虞青本来准备趁萧邈不在,偷偷把那卷子拆了,看看到底是谁,没想到瑶环却猜是郑云庭,顿时不信,道:“他那倒霉样子,能是写出天字卷的人?我不信。他要有这么大才,怎么还带着洛娘住在那破巷子里呢?”
瑶环道:“我看郑生倒有点藏拙的意思,言谈举止都有气度,连考九年不中,确实不应该。”
“他?不就个穷书生吗?有什么气度,我才不信!”虞青道。
她说干就干,立刻拆开那三张卷子的卷首,春闱试卷只是普通宣纸,但封口都用黄绫子,是天子门生的意思。绫罗撕起来声音清脆,而当撕开后,宣纸上的字,俨然映证了瑶环的猜想。
他用写出那锦绣文章的清俊字体,清清楚楚地写道:“洛阳府考生郑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