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1 / 3)

从层霄楼回来,远远见一人等在巷子口,腰佩长剑,于寒风中站得笔直。

“孟公公?”

她认出来,这是李弈的贴身近侍,孟安,许是因为会些武功,看上去与那些粉口白面的内侍颇有不同。

孟安确实是在等她,躬身见过礼后,便从怀中取出名帖递过去。

“殿下不便亲至,嘱咐小的务必将丹青宴的名帖送到姑娘手中,另有句话带给姑娘您。”

李洛水心头不可抑制地一颤,“什么?”

“殿下说:这次莫要再失约了。”

孟安说完便离开了,凉飕飕的风刮在后背上,她心底的某一处却热得滚烫。

倘若真相能大白,她是不是,也能往他的方向,再踏进一步?

那样高山明月一般的存在,本是她不敢肖想的梦境,如今那人却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生命里,叫她怎能不心中动容?

收起名帖,路过陈茂家,屈秀才果然又在院子里看书,见了他便笑着招呼道:“李姑娘回来啦。”

李洛水应了声,又问道:“陈大哥的伤好些了么?”

“哪能好那么快?屋里躺着呢。”

丁佑从厨房里把药端出来,没好气道:“知道没好,还不快过来帮忙!”

二人连忙进屋,扶着陈茂把药喝下,莺娘每日都过来,陈茂的气色也好了不少,还能有功夫和几人说笑。

“丁瘸子,几天不见,去哪了?”

“嗬,还换了身新衣裳,莫不是去见哪家娘子?”

“子曰:‘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屈秀才把书往腿上一放,“算了,我还是想听。”

“听什么?懒得搭理你们,一边去。”

丁佑闭口不言,二人讨了没趣,也不再多问,夜里徐娘子收摊回来一起吃了饭,李洛水刚要回屋,就被丁佑叫住,不由分说扔了样东西过来。

有些纳闷的接过,怎的今日都爱送她东西?

打开手里的布包,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边角像是被常年翻动过,留下一串黑色的指印。

“这是?”

“我当年的手札。”

丁佑站在那儿,声音里透着倦怠,“做捕快时我有随身记手札的习惯,有用你便拿去。”

伸手摩挲过泛黄的纸页,心中涌起暖意,李洛水怔怔开口:“你这几日就是去取手札了么?”

“取个手札而已,费多少功夫?”丁佑笑了笑,“我就是和以前的兄弟吃了几顿酒,别告诉那俩啊,没给他们打包,肯定又要闹了。”

自顾自说着,丁佑转身一瘸一拐出了院子,月光照在他身上,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李洛水心中感激,愈发不敢辜负对方的好意,回屋子里点了灯,便打开手札一页一页翻看。

纸页有限,丁佑记得十分简洁,好多线索都只是一笔带过,翻到五年前宁琮被害的那页,上面只有一些零星口供。

命案就发生在玄武街上,因为当天下着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据一位客栈的小二描述,那日宁二公子在客栈里喝醉了酒,当街拦下沈府的马车,没多久便传来一声惊叫。

宁琮面色狰狞地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支被血染红的碧玉钗。

另外几人的口供也大差不差,李洛水往下看,到了宁府的书童时,旁边却是一片空白。

按理说书童离得最近,应当是可以指证沈清蕖杀人的最好人证,没有口供,看来得想法子找到这位书童才行。

接下来的几日,李洛水将自己关在房间内,除了研究那本手札外,余下的时间都在盯着窗外发呆。

丹青宴她是必须要去的,届时免不了会和沈清蕖碰上,有些名声本该属于她,就一定要争回来。

作为公认的第一才女,沈清蕖的画技自然不必多言,要想脱颖而出,得画点不一样的才行。

琢磨了几天,沈清彦那边传来消息,说事情都办妥了,李洛水放下画笔,跟着莺娘一道去了满月楼。

白日的满月楼没几个客人,二楼西边的厢房内,京都府尹赵大人刚脱完衣服,就听见楼下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

“赵世劲!给老娘滚出来!我说怎么成日往外跑,敢情是跑窑子里来了,反了天了你!”

赵夫人说完,手底下几个身强力壮的丫鬟立马上前,不费吹灰之力便制服了楼里的姑娘。

眼见着自家夫人怒气冲冲地跑上楼,赵大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半天都没能穿好裤子,“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一间间房被破门而入,赵夫人声势浩大,眼看就要找过来,这时从帘后走出一位身着白衣的清丽女子,见他急得满头大汗,李洛水笑道:“尊夫人就在门外,大人可想到了脱身之法?”

豆大的汗珠从肥胖的脸上滑下,赵世劲满脸惊恐,“救我,救我……”

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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