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妓’和那些正统的名门贵族的‘闺阁男子’,对么?”
“可以这么理解吧,那样的社会里,什么是男子,答案就是不像女子。”
“换而言之掌握着话语权的一方,是以排除另一方的模样来定义自己的。所以注定了掌握着话语权的一方是一种无聊的固定格式。”
“我觉得无论是‘娼妓’还是‘圣女’,其实都是一种男子对女子的侮辱。”
对于夏樗说的话,景玉有深刻的体会,他接着夏樗的话说道:
“对于‘闺阁男子’,她们像是在豢养宠物,不允许宠物违背自己的意愿,又因为宠物被教养成一个模子而觉得无聊,所以她们把宠物当做置换利益和家财、生儿育女的工具。”
“至于娼妓,她们跟他日日笙歌,只是把他们当做乐事和发泄的玩物,至于口头上承诺的那些,就连做妾都是一种奢侈。”
“其实她们从来就看不起男子……”景玉说到这,心情特别低落,“陛下……”
“嗯,所以你特别好,”夏樗拢了拢他散乱的墨发,“你不是‘娼妓’,也不是‘圣女’,你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男子。”
景玉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暖风吹得潮湿,堵得他双眼干涩。
“……陛下,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夏樗想起在现世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心情也不是很好,“你很好的。”
“可是我很脏……”他知道,尽管他刚才将这句话当做笑言说出来,但他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即使他再好看,他终究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他的卑贱无论如何洗刷也永永远远浸在他的骨子里。
夏樗对上他的目光,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额头,“被□□那叫脏吗?”
景玉搂住她,躲到她的脖颈处,泪水无法抑制,却始终咬住双唇不肯吭声,只有泪水沾湿了夏樗的衣襟。
他承认他被夏樗攻陷了,夏樗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也许,夏樗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输得彻底。
夏樗轻轻拍他的背,“世道如此,你只是没有选择。”
他缩在夏樗的怀抱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陛下,我不想离开你了。”
“死你也不怕?”夏樗问。
景玉喃喃:“就疼那么一小会儿……”
“那你告诉我你的身份?”
景玉:“……”
“原来陛下在这儿等着呢,”景玉瞬间收回感动的情绪,“奴不想说。”
“可是朕也不能让不知底细人在身边啊,本来今晚还想跟你讲四渡赤水来着……”
景玉不说话。
夏樗又说:“□□先生,可是个男子呢……”
男子?
毛将军居然是男子?!这是景玉难以想象的事情,一介男子,如何成为了将军……他是怎么四渡赤水的?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蔫了。
“奴说……”
“……您还记得洛太傅么?”
夏樗在原主的记忆力搜刮半天,终于找到了有关于关于洛太傅的事情。
原主还是皇太女时,这位太傅曾给她授课,后来听说是谋反,全族女子斩首,男子充妓。
“你是洛太傅的……?”
景玉神色黯然,“当年的事有隐情,我也是后来才查到跟摄政王有关。”
“洛太傅正是我祖母,我充妓那年刚满十一,只记得朝廷突然风声鹤唳,祖母安慰我无事,我却再未见到她回来,而我也被关进青楼。起初是力量不够,后来能出去了,青楼又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就留在那里打听消息。”
十一岁就充妓了,如今已经十年过去……纵使是夏樗也难免觉得不忍。
她不由得抱紧了洛景玉。
“当年洛太傅门生遍天下,满朝文武,半数都是她的学生,怎会落到那样的境地呢?”
“我母皇纵使忌惮洛太傅的威望,却也不会专门以谋反论罪。”
景玉说,“陛下猜的没错,这中间的事我现在也还在调查…只是当年大理寺的案宗过于模糊,只查到摄政王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