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系统也顺着她直来直往的性子,“我已经同你绑定在一起。在你重生之前,我们都不能离开这个空间。”它顿了顿,“请不要尝试咬舌自尽。”
岑冬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还不至于做那种事情。”她算是明白,干耗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人在这种地方,体感上的一秒钟都会被无限延长。才过去了多长时间?
她已经开始怀念太阳伯伯和月亮阿姨的温柔。
岑冬撇过头去,自暴自弃地摆了摆手,反正重生之后也不一定要攻略:“好啊,随机吧。”
“请输入口令。”
“还有口令?”岑冬嘟囔着麻烦,在面前的面板上打上一行字。
——疯狂星期四,V我50。
这个系统还挺智能,在她点下确认键还配合地又弹了个确认框:“你确定要用这个?”
“怎么,不行?”她持续冷笑,“或者应景一点,在情人节翻垃圾桶?”
“那是什么?”
岑冬不会放弃嘲笑任何一个她看不顺眼的家伙的机会,尤其是这不涉及她自身利益的时刻:“在约会场所附近蹲点等拆人家丢下的‘爱情盲盒’,说不定还能发家致富。”
她这一解释似乎把系统的AI算法烧地不轻——如果它多看点电子榨菜调节一下生活就不会如此——它半天才干巴巴地开口:“......等到你重生以后,你可以尝试一下。”
岑冬没绷住,哼哼笑了起来。这系统算法是真的不行,要她是项目老板,程序员要是交上来这种作品,他不仅会被罚款,还得重做。不过好消息是,她有点喜欢这种略带尴尬的搞笑感。
系统甚至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结巴着提醒她抽取初始buff。
“哦哦哦。”二十一世纪的小年轻有几大固有技能,摆烂和自闭,岑冬恰好两者全占。她甚至连转盘上有什么东西都没看,应付着按下中央特像拼夕夕推广页面的按钮。至于抽到了什么,她也并不太在乎。
成年人的心理状态是这样的。突出的就是一个逆来顺受。
“时空坐标确认……时间点随机……”
什么叫做时间点随机?岑冬立刻闻到阴谋的味道。她主要研究外交史,为了研究第一手史料(顺便混字数,因为自行翻译外语文献一度不会被查重系统逮到),她也多学了几门语言,除了英文以外,她自学了德、日、法三文,说话有些磕绊,但阅读和听力没问题。总之,无论她点多么背,她大概率也不会变成一个纯粹的文盲。
但如果时间点随机就不一定了。
近代以前的人们受到大江大河的阻挡。绝大多数人的世界就是村口到田野的距离。这就意味着一村一个口音。
摆烂也要讲求一个基本法吧!先苟活再说。
反应过来的岑冬立刻出生想要制止系统的下一步随机,然而屏幕的筛子已经动了。她看到两个筛子roll出两个六。这次她想进一步观察,系统却没有给她机会。熟悉的晕眩感将她裹挟其中,岑冬只来得及吐出言简意赅的中华国粹便昏了过去。
岑冬再次睁眼的时候,摆在她眼前的是雪白色的天花板。
这是个好消息。她悠然地想到,虽然自己的脑袋就像做了一场不真切的梦,但徘徊在鼻翼的消毒水味已经告诉她这是哪里——医院,而且是现代化医院——她从来没有想过普通的瓷砖会如同工艺品那样美丽。她相信每一个身负“醒来看到砖瓦、茅草或者群星”这种悲剧命运的现代人都会有她这种想法。
然而她却完全不觉得开心。
岑冬立刻发现身上的异状。她躺在病床上,双眼如同火燎,左臂打着石膏,右腿被吊起。
“......”
好离谱。她现在确认自己已经换了个世界,甚至换了个身体。毕竟她只是猝死,而不是被车撞,搞不成这样。
“系统。”岑冬在心中命令道,“给我出来。”
熟悉的猫猫头立刻在她的面前出现:“是,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岑冬抑制住直接斥责对方的冲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随机出来的身份,您现在可以查看了。”考虑到她现在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输着液,系统很贴心地为她直接展开目前的人物页面。
然而,岑冬心中的郁闷却没有消解一分。
因为那份人物页面做的实在太差。普通的word文档,连最基础的模板都没有用,就是姓名、冒号、下一段、性别、冒号、下一段的形式。这就是它工作的态度吗?本来她心情就不好,现在她心情更差了。
“不看。重做。”
系统迟钝了几下才对她的话语做出反应。或许它真的升级了一下,那只盗版猫猫头已经能亮出黄豆疑问表情。
它不会觉得自己的模样很可爱吧。这个系统让她想起她曾经负责的一位学弟。论文格式都发了,主题也选了,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