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虽不甚在意未来儿媳的身世,但娶个名门望族倒还惹得圣人忌惮。
可这江父京中名声是不太好,祁氏当即打发差翠喜托人去江家打探一下那江家二姑娘的品行。
姑娘好,她也不会阻挠这个亲事。
翌日翠喜将消息送了过来,祁氏听完心里不好受,她问:“消息可属实?”
翠喜嗯了声:“夫人,那江府三房的丫鬟香竹是奴婢同乡,虽然府上密不透风,可这消息确实属实,那江二姑娘也确实这两日才回京的,如此算,与厨娘说的,也算一致。”
然祁氏心中在不平,可这也是别人家宅中的事,她将清粥放在了案上,无奈按了按眉心说:“那姑娘性子如何呢?”
翠喜摇了摇头:“这奴婢没有打探出来,不过听香竹的意思,若是不是那善良柔弱的性子,依照那苏氏平日的作风,就算舍了宋家的家宅,也会让她平安入京的。”
“那此番接二姑娘回京的目的又是为何?”
翠喜无奈叹了口气:“这事香竹没敢说,可奴婢觉得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祁氏早年生谢煜时,身子便落下了病根,最后也没有养好,至此与谢昶只有一个儿子。
这辈子她都不能有个女儿的命,见着别人女儿在侧,难免有些羡慕,见有女儿却不珍重的,心中更是不好受。
姑娘日子本就不好过了,这煜儿竟还去给人家添堵。
祁氏从屋里心事重重的走出,想去谢煜院中探探口风,谁知路过西院之时,院门大敞,偶遇林母正在清点西院的东西。
这才得知,林佑要议亲了。
满而溢出的喜色在林母脸上根本收拢不住,祁氏盯了苏氏半晌问:“好似佑儿比煜儿年幼一岁呐。”
林母脸上堆着笑:“谁言不是,不过佑儿婚事早时便定下了,如今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祁氏自然明白她心中的顾忌:“只是林府如今还未修缮完毕,怕是不便迎亲,只是要委屈佑儿在西院成婚了。”
“不委屈的,我夫在天有灵,如今也能安生了。”林母一脸感激,面露愁郁之色:“谢过夫人。”
“哪里的话,这佑儿和煜儿自小便好,又有救命之恩的情谊在,放心吧,镇北侯府不会亏待你与佑儿的。”祁氏环顾四周:“佑儿呢?”
“我这儿子呀,自小主意大的很,怕我身子操劳,自己便去人家府上,今日又去了。”林母笑了笑:“我看着呀,对那姑娘可是满意的很。”
祁氏又问:“不知是哪家姑娘呢?”
“是江侍郎家的长女。”
祁氏:“.......”
这是准备要迎娶一家的姑娘呢,祁氏也没和林母说自家儿子暗恋人家二姑娘的事。
祁氏也能明白,那林佑应当是怕婚事有异,林母受不住,这才一个人去的。要是能成,到时候侯府出面,让林佑风风光光成婚。
这谢煜成婚有的,林佑也不能少。
最近府上没什么亲事,她还真不知这盛京成婚比她之前有何差异,祁氏半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院中的物件,又道:“小物件便罢了,那聘金到时候由我私库出吧。”
林母泪眼朦胧,掖着的手有些无措,下意识便要下跪:“这让我怎么谢夫人呢?”
祁氏扶住她:“放宽心便是,反正亲是定了,到时候商议好,趁热打火,这离报孙儿可是不远喽”
眼瞧着林佑比他年纪还小些都要议亲了,而自己家儿子和那姑娘八字还没一撇呢。
难怪这些年对京中那些趋之若鹜的姑娘提不起半分兴致,原来早有心仪之人。
比起自家儿子的爱而不得,她更同情人家姑娘的遭遇。
就是不知,俩人进展到底到哪一步了。
祁氏让厨房熬了碗清粥,配了几碟小菜,亲自送到了谢煜的房内。
谢煜方穿戴整齐,正欲出门,看到祁氏来了又折返回了屋内:“娘怎么亲自过来了?”
祁氏哪忍心直接拆穿他,环顾四处发现房内就连多余的摆件都寥寥无几,唯一惹眼的就是一个香炉。
自家儿子房内别说侍妾了,就连丫鬟也没有一个。
这哪家贵家公子像自己儿子这般,冷冷清清,房内连个人气都快没了,想着妯娌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这煜儿在翎洲男人堆里呆惯了,哪里知道有个贴心女子暖塌的微妙?
弄个丫头过来伺候,兴许自家儿子便开窍了。
一缕欢喜传上眉梢,祁氏甚至此时想进一步的想,这与江家二姑娘何时过礼,成婚日期,以及多久之后能报上孙儿。
想着想着,竟没来由笑了起来。
谢煜却不知何时挡在了她身前,拿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娘,你病了啊?”
回过神后,祁氏瞪了他一眼:“你才病了。”
又絮絮说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