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那人将刀抬起,刀尖直指微生澈,高声吆喝道:“臭小子!别废话!我知道你家老板是个不知羞的女娘!把她喊出来!”
“找死”,微生澈听那人辱骂向她,眸中升起嗜血冷意。
他脚下轻点,便飞身至那领头之人面前,未等那人反应过来,便抬手反折过他手腕,随他痛呼声,将那把利刀拿过架上他脖颈。
期间不过一瞬而已。
微生澈本要手起刀落,却忽想起此时正在她药馆门前,若是杀了人,将官府招来,怕是要牵连到她。
于是只得生生压下杀心,将刀扔至一旁,狠厉睨向腿软跪地的三人,“道歉。”
闻声三人便连连磕头认错,颤着声道:“小的错了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在太岁爷头上动了土!还求大爷饶我们一命!”
“你们方才说谁不知羞?”微生澈咬牙,阴鸷目光在三人脸上打量,却见他们唯唯诺诺,支吾半天也未有做声。
“说话!”
他耐心极少,若不是当着宋祁鸢的面,他早已令这几人头身两分,便不必在此多费口舌。
“大爷大爷!是......是他说的!是他说的!”其中一人忙跪着向前,哆哆嗦嗦指着原本领头之人,将所有皆推卸于他。
“对对对!”另一人见状也忙爬来,指着那领头之人,高声骂道:“都是他说的,大爷!与我们无关啊!”
见微生澈未有做声,两人交换眼神,便抬手往那领头人脸上甩去,“大爷!我们帮您教训他!别脏了您的手!”
那人被打蒙,瞬时怒目圆瞪,怒吼道:“你们这两个小喽啰竟敢对我动手!”
随即三人扭打在一起。
“够了!”宋祁鸢声音从馆中传来,引得一众围观路人窜头窜脑,都想要瞧瞧这几人口中的女老板是何模样,一时人群躁动。
微生澈见状,将走至药馆门前的宋祁鸢拦下,低声道:“你且在我身后,我好护你。”
她挪不动他拦在门前的臂膀,无法,只得作罢,冷声质问:“你们为何来我馆前闹事?”
几人见状不敢不认,知这位挡在女老板身前之人并非善茬,不如实交代怕是性命堪忧,便垂着头,颤声答道:“回老板,是有人花了银两雇我们来砸您招牌......”
“是谁?”
宋祁鸢蹙眉,不曾想这药馆刚刚开业,竟就引来好事之人。
“是......”
还未等几人说出背后主子,便被一人高声打断:“哎呀!这是怎的了?怎都围在这处!都散了都散了!”
只见他扬了扬手,将一众围观之人逐开,却也令那三人趁乱逃走。
“沈南尹?”
宋祁鸢觉他哪怕是化成骨灰,她也能认得出,只瞧他那背影,便令她心中嫌恶。
“我的好鸢儿!快让哥哥瞧瞧,有没有哪里受了伤啊?那几个竖子可是对你无礼了?”
见沈南尹摆出一副担忧神情,便要往她身上扑,微生澈挡在她身前不悦皱眉,抬手按住沈南尹那张脸,稍用力一推,便令他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见他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模样,滑稽可笑,宋祁鸢不禁笑出声,又忙向微生澈道:“你快走,莫要叫这无赖缠上。”
微生澈闻言转身,眸光闪闪,竟一脸喜色,朗声道:“小姐在关心我?”
望着他亮晶晶的黑眸,宋祁鸢觉他好像一只得了主人奖赏的小犬,却还是直言扑灭他心中希冀:“你莫要多想,只是因他确实无赖。”
“哦”,微生澈眸光瞬时暗淡,无所谓道:“缠便缠上,我只在乎小姐安危。”
“他会去我阿爹面前说你坏话,影响你仕途”,宋祁鸢觉他倔强,向他解释。
想他这般血性少年,弱冠年纪,当是把仕途看得最重,这般与他说,当会令他知难而退。
却见微生澈勾唇,眸中染上笑意,直直盯向她,“我不在乎,仕途而已,我凭实力便能得,又何须非要在旁人那里讨个好名声。”
“年少轻狂”,宋祁鸢摇摇头,见他不听劝告便也作罢。
“或者说,相比仕途,我更在乎你。”
微生澈轻飘飘一句话,传进她耳朵里。
她瞬时僵直了身子,忆起前世,也曾听过相似话语——
那日他为她劫狱,惹怒圣上,引众臣谏言,却也只是一句:“臣心离散又如何,本王更在乎你。”
往事如影,她佯装不在意,却已心中乱成一团,失神将桌上已分好的药材复又混弄在一起。
“你是谁!竟敢对本公子动手!”沈南尹从地上爬起,气冲冲便闯进药馆之中,竖着食指,指着微生澈便要破口大骂。
“想清楚再言说”,微生澈立在原地,未有动作,不屑嗤笑。
在他眼中,沈南尹这般不过蝼蚁把戏,“上一个敢这般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