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相对起来不是很远的地方坐下。
波光粼粼的大海反射出的月光意外的不算刺眼,白天阳光反射出的光线刺目炙热又带有攻击性,而月光不一样,没有温度的月光被海面一反射也只有炫目的光,就像是——
我又想到花京院了,他说那番话到底是什麽意思?连我都以为已经放下的心态,他为什麽还看得出来?明明都已经尽力掩饰,尽力让自己不要陷在那种没有道理的名为『自卑』的泥淖,却依旧让人发现了。那个心思细腻的人,是故意说那番话来安慰我的吗?
仔细想想,花京院那傢伙的个性似乎就是这样,总是会在一些小地方表现出细心、贴心的一面。他似乎记得每个人偏好的口味和不吃的食物,当大家在餐厅选不出菜色时总能给出一些合大部分人口味又没有人不吃的建议;再例如他绝对不会让队伍裡的人单独行动,要是有人独自离开也会主动提出陪同,将阿布德尔防止落单的建议施行得淋漓尽致之类的。
也许是因为和男孩子在一起久了,渐渐的性别之间的隔阂也被打破,至少在我离开之前是这样。尤其我们三个学生大约是因为年龄、国籍相同,所以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开心,不管是一起捉弄波鲁那雷夫还是捉弄乔斯达先生,有时候我也会跟花京院或承太郎联手对付另一个人……嗯,偶尔他们也会一起捉弄我。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除了承太郎,最常跟我待在一起的竟然就是花京院。连日旅行之下我们两个好像有很多说不完的话,他就跟乔斯达先生、波鲁那雷夫他们那样对我来说是个陌生人,家庭、学校、个人喜好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的事情等着我们互相了解彼此。
队伍裡因为我跟其他人身高差距过大,导致步伐大小不同,有很多时候只要我一个不留神就会跟大家拉下好大一节。这时候花京院如果没有人跟他说话的话,就会跟着落下来到我旁边一起走,在这期间我们两个聊天的频率就高多了。
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进外套口袋,再次伸出来时手裡果然抓着一条印有哈密瓜纹路边框的手帕。看到手帕又让我想到当初在「力量」船上的时候,当下觉得没什麽,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型回似乎有点过于亲密了,让人有点脸红心跳啊。
手帕洗是洗完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还,不然就是忘记了。在阳光下闪耀的红色头发和那双通透美丽的紫水晶在我脑袋裡挥之不去。温和的、微笑的、开心的、狡黠的、生气的、悲伤的、认真的……
「唉……花京院那傢伙……」到底是哪裡不对劲呢?突然觉得有点想他了。该不会,我——
「嗯?市织部?还没有休息吗?」
「啊、」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扯出来。不自禁的被吓得抖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发现是认识的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有点后怕,要是是敌人的偷袭就完蛋了:「阿布德尔,别随便就站在后面吓人啊!你不也还没休息吗?」
阿布德尔怎麽会突然跑出来?他该不会发现什麽了吧?
「哈哈哈,抱歉抱歉。」阿布德尔笑着摆摆手俯下身子坐在我身边,没有过问我大半夜为什麽坐在这裡的原因。不过他转头似乎在上下打量我,问:「妳的脸是不是有点红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的脸、红了?被阿布德尔戳穿这点后,原本耳朵上已经平復的温度又有升高的趋势,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无法阻止:「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房间裡太热了。」
「哼~」
看着阿布德尔明显不信的表情,我只想赶快离开这裡,于是我站起来拍掉裤子上沾到的沙子:「……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临走前,我还是转头告诉阿布德尔乔斯达先生他们的进度:「对了,乔斯达先生他们现在已经在阿拉伯。花京院说他们预计明天会坐飞机通过大沙漠,大概过不了几天就可以跟我们会合了。」说完我就离开那片在月光下闪得让人目眩神迷的沙滩,也逃离了那一连串让人不知所措的尴尬和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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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将晚上那点奇奇怪怪的想法压回心底,现在不是思考『那种事』的时机……现在重要的是赶快打到迪奥拯救圣子阿姨!抱持着这个想法我迅速沉入了梦乡。
恍惚间听见了像是鸟鸣又像是哭声的奇怪声响,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该是起床晨练的时间了。
「唔、嗯~」我伸了伸懒腰,看着外面还没有全亮的天色和还没到设定时间的闹钟,觉得非常满意:「很好,今天又是不用依靠闹钟自己起床的一天。」
说也奇怪,今天起床之后不只是头,连身体都觉得格外沉重,就像是在睡梦中逃过了什麽特别惊悚的事情一样,要用来比喻的话就只有「劫后馀生」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但明明晚上的睡眠质量就很好,没有做梦也没有被中途吵醒,除去入睡前被花京院和阿布德尔吓到那两下子,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觉到天亮。
不只如此,晨跑结束的体能训练环节也是怎麽做怎麽不顺手。儘管在齐贝林老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