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里面有寄生虫,必须要煮熟了吃。
出于责任心,铃兰想了想,好心提醒:“我老家有个人因为常吃生猪肉,后来死了,刨开她头盖骨,发现里面有好多条长长的虫子。”
元邈停下脚步,问她:“你老家是信苯教的?还用头盖骨做法器。 ”
铃兰不住地摇头,又严肃地说道:“但真的有虫子。”
元邈不以为然,笑言:“就知道是编的。你且放心,茹毛饮血如同未开化的人,我是不会这般做的。”
铃兰松了一口气,拜别了元邈,就去厨房把鱼交给了陈姑。
*
书房内安静无声,香炉里飘着淡淡的熏香。
元邈拆解下鱼竿上面的鱼线,放在桌面上,随后拿起手边□□书,无聊地翻着,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口。
过了不久,铃兰敲了敲门。
“进”
她跨入书房,瞧见那根拆下的鱼线,问他:“你把鱼线拆开做什么?”
元邈忽而起身,手握起鱼线,勒住猪肉表皮,站在铃兰身后,“你握住这块肉,努力挣扎出去。”
还没等铃兰反应,元邈便用力向后拽鱼线,铃兰几乎本能反应地向外撑。
过了一小会儿,铃兰突然觉得脖子周围的力道减轻。
元邈边缠回鱼线边,说道:“可以了。””
铃兰仔细联想刚才的情形,瞧见手中猪肉上面的一道勒痕,问道:“你觉得凶器是鱼线?”
元邈用匕首在猪肉皮上又划了一刀,说道:“看着这伤口的切面应该像是钢丝之类的细线,不像是匕首。但这个鱼线,在拉线过程中突然断裂了。”
铃兰点头。
“也许是用特制的钢丝线,我记得雪吟娘子的掌内有一道深迹,可能她有特制的钢线。也许是你买的线太便宜了。”
这话说得不客气,元邈没有计较。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她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硬生生勒死一个比自己体型高大健硕的男子?”
铃兰道:“或许借助外力?凶案现场有个比受害男子还高大的人?”
元邈视线慢慢抬高,双目望着天花板发呆,忽然他嘴角浮现出微笑。
铃兰踮起脚尖,在元邈面前挥了挥手,“你想到答案了?”
“是我一开始想错了,她的确有帮手。”元邈语气十分肯定,“铃兰,把我披风拿来,一会儿我们就出去。”
*
案发的酒楼内,仍是一片死寂,在这之后这层楼被官府严密封存,几乎没什么人会走到这层楼。
杨树林打了个哈欠,毕竟没有谁是喜欢熬夜加班的,架不住元邈登门说是案件有了新进展。
他们几人重新进入暗室,元邈一进门便站在那死者被发现的位置,抬头往房顶瞧了瞧。
铃兰顺着元邈的目光望去,说道:“这房顶正上方有个挂钩。”
杨树林不以为然:“也许是原先涉及悬挂风铃等物。”
“是悬挂一些东西。”元邈对铃兰使眼色。
铃兰从怀里拿出一条长得拖地的长钢丝,问外面的守卫要了梯子,然后又把之前的钢丝拴在挂钩上。
待到她完成布置后,元邈和铃兰分别握住钢丝垂地的两端,并抱来一只等身沙袋,两人在沙袋上面打了个结。
之后他们两人分别向外拉拽,那沙袋随着用力加深,之后布袋裂开,沙子顺着破口散落一地。
杨树林走到那处,朝天花板一望,不禁惊讶:“原来凶手是两个人。”
“是。”元邈说道。
杨树林说道:“可是大海茫茫,该从哪里找到这个人。”
元邈张开手掌,朝向杨树林,“看我这才和铃兰拉过一次,就已经留下这么一道痕迹。长年累月重复这种练习的人,恐怕会有更深的痕迹。”
“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去寻此人。”杨树林说道。
“嗯。你尽快寻她,两起命案都能迎刃而解。”
元邈刚与杨树林说完这句话,杨树林破案心切,立刻就转身离开了,还没听完元邈的下半句。
“只是此事的嘴中结果,会与你所想的有些出入。”
铃兰摇摇头。
“这事还能有其他的处理结果?两个凶手起了内讧而自相残杀。”
元邈走出了密室,落下一句。
“你明日便知道了。”
铃兰点头,“也对,我们该回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有件事还是要今日解决。”元邈道。
“还能有什么事?”铃兰疑惑道。
元邈指了指铃兰的绣袋,笑道:“你昨日冒认堂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