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无止:“可有无般的消息?”
他惭愧地说:“祖师,这些年来宗里一直在寻找,可无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那有心门也是没有痕迹。”
我没有找到,他们找不到也算自然。
我问他们这些,不过也是为了没话找话罢了。
为了不让无止有负担,我点头道:“我也一直没有找到她。”
无止果然提振了精神,马上道:“祖师放心,弟子不会放松对无般的寻找的。”
青阳子手脚有些不大利索了,他颤颤巍巍对我说:“祖师,弟子愚钝,祖师当初交给弟子的泥鳅,如今已不怕弟子了,弟子总算对祖师有了一个交待。弟子近日深感时日无多,不能再照顾它,它本从祖师的莲池中来,还愿祖师允许它再回莲池。”
我点头,又对他说:“你逍遥子师兄尚在闭关,你去见他一面吧。”
他颤巍巍地答应了。
他额间灰色已现,生命即将走到终点。这些年为了王虚宗,他尽心竭心,能撑到如今,也是为了等我回来罢。
开奎跪在我面前:“师父,弟子想住一段时间。”
王虚宗很大,有九九八十一座峰,他这个神仙想住,于凡间来说,那是巴不得的大好事。我瞧见无止激动的小眼神,便说:“你想住就住吧。”
他自然是不能住在我这的,于是无止激动地陪着他去了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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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子即将油尽灯枯,他始终没有修成半仙体,做不到寿与天齐,只盼他也能似开奎这般,来生投个仙胎或善缘凡胎也好。
又想起此番出去原本是为了寻无般的,却无功而归,也不知她如今躲在哪里,只希望她不要再修邪术才好。正心郁肠结中,无止匆匆来报,青阳子仙逝了。
我已看淡生死,并未为青阳子的死亡过多悲痛,但还是想给他做点什么,我着全宗门为他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以增加他的福报。
我观青阳子下世虽然依然为凡人,却能出生在修仙者家庭,这能增强他的根器,来世修行也将更有进益。
青阳子去世的消息传遍凡间,我想无咎即使得知消息也赶不回来,他伤得那么重,也不知何时能康复。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来了,风尘仆仆,难掩病容,看见我却是眸光闪烁,甚是激动。我瞧见他额间堕仙印已是看不到了,倒宽了些心,问他:“怎么不在魔界再修养段时间?”
他温声说:“文原给我寄信,说你回王虚山了。我等不及要看到你,就过来了。”
原来他还不知青阳子刚去世。
我问他:“你听到满山的诵经声了么?”
他这才知道青阳子已离逝,顿时泪如雨下。
无咎本是青阳子最得意的弟子,当初他对无咎悉心教导的恩情,无咎自是要报的。
于是我作主让无止给无咎找了个僻静处,让无咎为青阳子跪经七七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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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仙门来奔丧的络绎不绝,因来得过多,远超我的想象,我思虑可能跟开奎在宗里有关,毕竟谁都想来拜拜神界来的神将,也不知是谁将开奎在王虚山的消息透露出去的。果然不久开奎就不胜其扰,偷偷躲到了我的茅草屋。
这样来的人虽然不见减少,但因见不到我和开奎,停在山里的时间却大大缩短。无止松了口气,我见他白发又多了不少,便对他说:“你太累了,待祭祀结束了,你选几个弟子分担下宗里事务吧。”
他恭敬说:“正要跟祖师汇报,青阳师叔仙逝,他原本担的一些事务,弟子想请分给无淇师妹担担。”
我点头:“你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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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金虹神君派人来吊唁,这是王虚宗天大的面子。无止带来人到茅草屋见我,来人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一见到我眼泪就直掉,又盈盈下跪:“七夕给仙子磕头了。”
原来是七夕,见到她我自很高兴,她已经是一个仙气缭绕的少女,看来金虹神君将她教的很好。
我问起金虹安泰否,她说:“师尊安泰。我一直记挂着仙子的救命之恩,一直念着要来拜仙子。只是师尊说我修为尚浅,不准我出山门,直到此番才放了我出来。”说话间竟颇有些委屈。
我笑着说:“金虹神君收你为徒,说明你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此番好不容易出来,就在我这里多呆些时日。”
她莞尔:“师尊说了,若仙子挽留,便可多住些时日。”
我亦莞尔。
茅草屋只有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是无咎曾住过的,让小姑娘住进去实在不妥当,于是我着无淇在我房里新搭了个床铺,七夕高兴地躺在床铺里直打滚,丝毫不嫌弃其简陋。
待安顿好,她想起顶重要一件事:“仙子,我找到爹了。”
我惊喜:“神君竟然真帮你找到了。”
她笑着说:“仙子一定想不到我爹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