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2 / 3)

易云回起身下床,捞起桌上的茶壶倒茶。

他腹中冒出一团愈燃愈烈的火,猛灌了好几杯冷茶,才堪堪将其压下。

更气人的是,正如坠玉所说,这一夜他都没睡好。

在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脑海中时不时又会浮现她笑眯眯的脸。

那腮上交叉的两道疤痕一动一动的,以往觉得丑陋,现下却忽觉像极了小猫胡须,竟莫名有些可爱。

坠玉可爱?

这个念头一出,他便霍然清醒,燥热的胸腔渐渐冷下来。

别人不了解坠玉,他还不知道她吗?

她一旦有反常的举动,肯定就是在心里谋划着坏主意。

坠玉并没有就此离开,她化为飘渺透明的灵体溜进杨芙萱的房间。

她在房中大摇大摆地走一圈,顺走了一个崭新的白玉脂粉奁。

临走前掀开纱帐瞧两眼熟睡的杨芙萱,她的睫毛纤长,呼吸轻柔,如夜里绽开的白昙一般清丽婉约。

不愧是师兄喜欢的美人,睡着了都那么好看。

坠玉越看越嫉妒,她伸出食指点在杨芙萱白净的额前,一点红光瞬息没入。

杨芙萱蹙起细眉,似乎有些难受,轻轻挣扎一下,但昏沉沉醒不过来。

坠玉满意地笑了。她把脂粉奁塞入储物囊中,无声无息地跃窗离去。

槐泽蹲在河滩上等她,百无聊赖地往河里丢小石子。丢到第三十八颗的时候,终于看见坠玉从黑暗中走出。

他蹭的站起来,双眼放光,“如何如何?你师兄是什么反应?”

坠玉道:“我没看。给了他就走了。”

他大失所望,“为何不看?你不想知道他的反应吗?”

“我师兄这个人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坠玉挑起眉梢,笑容天真稚气,语气却隐含不屑。

“我跟他一起待了五年,他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当初我跟师父上山,师父让他教我符咒术,他虽然讨厌我,但也不敢违背师父的嘱咐。

“我师兄耐心不好,我装作学不会,他便手把手教我,忍耐着教了三十遍,我没忍住笑出来。他识破了我的玩笑,从此什么都只教一遍,学不会就要罚我。”

坠玉回想起那段日子易云回的脸色,心里畅快得很,嘻嘻笑出声。

“后来师父走了,他又跟师父发誓,说出师前都会好好照顾我。于是成天板着一张脸,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坠玉说得正上兴头,槐泽担心挨她巴掌,不敢贸然打断她,只好老实巴交地听着。

洋洋洒洒说了半天,她才忽然意识到扯远了,懊恼地一拍脑袋,把话头拉回来。

“反正我就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你不用管了。”

槐泽困惑点头,又伸出空荡荡的手腕给她看,面色因羞愧涨红。

“阿玉,这可不能怪我,我真不知道是何时掉的。”

坠玉懒懒地瞥一眼:“啧。不就是个破铜钱嘛,丢了就丢了。再说了,你不怕它招鬼了?”

槐泽气急:“这可不是一般的铜钱,这是……”

“这是你家传了十八代的宝贝。真是笑掉牙了,我倒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拿个破铜钱当传家宝供着。”

坠玉替他接上,抱臂冷笑一声,“是丢那死人堆里了吧?行,我告诉你,最后一次。”

两人平日里总爱干偷偷摸摸的事,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终于在今晚栽了跟头。

坠玉摸黑潜入寂静的义庄,廊道狭窄,一路走来也不见看守的人。

槐泽贴着墙猫腰找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五彩绳,他拍去上面沾染的灰,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阿玉,我们出去吧。”

坠玉应了一声,转身那一瞬却瞥见石墙的格中一灯如豆,无风吹来,火苗轻微晃了下,她霍然止步,足尖一点往后急退。饶是如此,那道锐利的微光仍险险横扫胸前,往她身侧急掠而去。

“闪开!”

坠玉抬手一掷,五道灵气凝成的利刃一挥而出,与那强悍的气流相撞,爆出震耳欲聋的异响。

槐泽被残余的气流振开,后背砸在墙上,软软落下,呕出一口血。

他头痛欲裂,颤着身体分不清状况,虚弱抬眼,却瞧见一张铺天大网当头罩下。

坠玉扑在他身前,只来得及瞥一眼那不远处握着拂尘,手拈白须的黄袍老道,便陷入无边黑暗。

两人被收入黑漆漆的玉瓶中,那老道在瓶身上贴了几道法力强劲的符纸,她试了许多法子,耗费了七成灵力,仍是逃不出去。

坠玉知道这次遇到了对手,不再盲目尝试,气喘吁吁地坐下来。

这瓶子里不透风,狭窄憋屈,她越想越气,恶狠狠地蹬了一脚槐泽。

“都怪你,就会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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