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快不行了。”
赵书廷刚下了马,就听着了他们赶来禀报。
“真是废物,这都抗不住了。”
赵书廷急急的走了进来,直接进了司狱那黑暗地界去。
“大人,这该怎么办?”
“去拿汤吊命啊!还说什么废话!”
“是。”
赵书廷是真的有些被气到了,有些上头,跟他们发了发脾气。
“怎么,你们是担心什么?”
“是担心我这进了宫被问责,又做不了你们的大人了,所以如今也开始懈怠了吗?”
“不敢,属下们不敢。”
“那赶紧去提人啊。”
“是。”
原本还有些无头绪的小吏们,这直等着赵书廷回了来,他们的双脚才开始有了归宿,行查司这又恢复了往日的紧张秩序。
——
“现在就剩了一口气,不如就在死之前做了好人,将你们背后谋划的事儿都一并告诉了我,说不定,你还能算是有功之人。”
“还能留个全尸。”
赵书廷最后的那一点耐心都已经快被耗尽了,还能再说出这句稍显温和的话来,也是自己觉得为难自己了。
司狱里一贯的显黑,所以那管事的妇人已经是不大能看清楚他的脸色了。
还吊着那么一口气,她已经是不大能再多说了。
“谁让你们给她上刑的?我不是说了,只需要看着她,不许她死就是了吗?”赵书廷往她这边走近了些,她更显凌乱的头发,那一张更显惨白的脸,是告知了他,她被上过刑,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就扛不住了。
但是刚刚,赵书廷还命人泼了一盆冷水给她,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但是,她现在需要的却不是清醒,而是吊命。
赵书廷刚才那句话里带着很大的怒意,他们还真是好下属啊,等他一不在,他们便可以朝令夕改,阳奉阴违,这么多年,他养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瞧了一眼她的伤势,是烂了皮肉,只是暂时还要不了命,但就她这副身子骨,实在也是撑不了太久了。
谁要来跟他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啊?!怎么又不说了?”
赵书廷转过了身来冲着他们大吼了一声,他们都应声而跪,不敢再多言。
“大人明鉴,这疯妇满口污秽,大喊大叫的,还欺负辱骂看守的狱吏,所用之词,实在肮脏。”
“曹副指挥说要让她见见厉害,知道轻重,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看把你们一个个都能耐的,要不然我这个指挥的位置给你们来做行吗?”
“不敢,大人言重了!属下们不敢。”
曹副指挥,上一次去抄白府的时候,赵书廷就已经看出了他有些不对了,之前只是当他是想争功冒进,也算不得是什么,让给他就是。
但是这次,他必须要给他一个说法。
他们十几人都跪在了他的面前,急着请罪,这件事,的确是曹副指挥下的令,他们正犹豫不决时,她已经受罚了,所以才急着跟赵书廷说她已经快不行了。
“大人恕罪,下属们真的不敢违背大人的意思。”
他们跪着,还在发抖。
“都滚出去,全部去领罚!十记笞杖!”
“是!”
赵书廷已经发过了脾气,但还是理智占据了大脑,光罚他们也无用,还是让他们都别来添乱的好。
一众人都失慌的滚出了赵书廷刚刚所在的一方司狱,刚好,吏苏已经送了赵书夏回府,急急的又赶了回来。
见着这副情景,吏苏猜着怕是里面的人刚发过了脾气,他还得给自己提一个醒。
“吏苏小大人,刚刚赵大人才发了脾气,这会儿你进去,可能讨不了好啊。”身边的人在提醒他。
“大人方才才说了,要他们去领十记笞杖,即刻行刑!”
该滚的人都滚了,他们已经架好了板子和凳子,就在司狱外行刑了。
吏苏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赵书廷此刻想必是很心烦的,现在还不如让他们先行刑,等着他消消气再进去。
“那就先挨罚吧,叫出来,要不然大人怎么消气?”
“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
他们要挨罚的可是没个好气,白白的要受罚挨打,谁心里好受啊。
——
司狱这一方已经没有了别人,赵书廷还能听见几声她的呜咽。
“他们对你用了刑,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如若你还不肯说,我现在立刻动手,送你上路!”
他的话语可是丝毫不软,狠意丝毫未减,他们其实也没做错,给点颜色瞧瞧也行,但是他们不听话也还是得罚。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