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医院后,在前往病房的过道里他遇到了灰原当前的主治医师,于是询问了几句关于她的恢复情况。接着他又见赤井秀一恰巧从病房里出来,想着刚刚发生的与降谷零的对话,他叫住了赤井秀一。传达完信息后,两人就赤井秀一以及降谷零还在化名安室透时所发生的经历聊了起来,顺便又谈起了组织善后的相关事宜。在提到组织前身的时候赤井秀一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朝身后看。
原来灰原正在走道的拐角处和朱蒂聊着话,不时朝他这里望,看架势是在等他。穿着宽大病服的她身形看去更加单薄,但神色恢复了从容,挺着背脊,显得进退有节。
他和赤井秀一朝她们走去,灰原和朱蒂也停止了交谈,看着他们俩。
“赤井君,工藤君。”宫野志保开口唤他俩人,嘴角带着浅笑。
倒是朱蒂平日大方灿烂的面容却显得不太自然,只瞄了眼工藤新一便径直拉着赤井秀一走开了。
“事情谈完了吗,工藤君?”宫野志保向他询问,语气平和,目光落落地放在他脸上。
“唔……说完了。”他臊得面红耳赤。
宫野志保看着他难堪窘迫地模样,难得十分温柔地笑了,笑的恬静又舒展,完全没有令人紧绷的讥讽在内。带着这份微笑,她柔声解释说,“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图,只是有些话需要当面说,说完就好,不会耽搁你太久的。”
这一瞬工藤新一前些日的恼怒和怨愤都荡然无存,只为自己幼稚的像个小孩的做法而羞愧难当。他也仔细的打量起灰原,发现她带着病容的面庞苍白消瘦,正望着他的大眼睛便显得大的有些触目,不知道这眼神的意思,只觉得过分沉静和空濛。他心头一酸,暗骂自己太过小肚鸡肠,在咽了口唾沫后,郑重地说:“灰原,我有话对你说。”
宫野志保微微一愣,又微笑着回道:“我也是,想跟你谈谈。”她略顿了顿,“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去病房里说吧。”
两人来到病房后,护士过来给宫野志保拔留置针管,并重复起交代的医嘱,告诫她出院后一定要安心修养一段时间。工藤新一在一旁等护士离开后关上了房门,突兀地开腔,“我问过乔田教授,他说你现在可以回家调养了。”
宫野志保坐在椅子上按着棉球止血,听后略显惊讶,只是半天都没有接话,仅仅弯起嘴角浅笑。
他只好兀自继续说下去:“你想在医院再呆几天吗?那也可以——”
“工藤君”,宫野志保开口打断了他,停顿了几秒后凝视着他说,“你能再次救我,我很感激,还将这些东西又找回了,”她指了指他送来的换洗的衣物,以一贯玩笑的语气说:“替我省了一大笔钱呢。”
说着,突然她又笑起来,“虽然我原本是不想再欠你恩情的,但是作为对我的惩罚,命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遂我意。谢谢你了,名侦探先生。”
他僵着一张脸,不知该表露笑还是其他什么情绪才合适,为她现在的话。
而宫野志保说完起身走到他跟前,深吸口气,弯下腰说:“对不起,因我的缘故,害你错失了你的青梅竹马,很抱歉。”
是类似日式又不全然标准的鞠躬,低着头并着双腿,两手交叠着贴在身前。只是语气很平淡,听着不像道歉的味道,但却是从未有过的谦顺的姿态,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呐呐道:“没、没关系。”
“谢谢,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她说完直起腰,姿态不再像刚才那样谦顺了,但语气恳切了许多,“我不该……但愿你别耿耿于怀。我在组织时跟她都解释清了,趁她还没举行婚礼,你快去跟她讲和吧。”
他半天没会过神,她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对那个“她”的冰冷,而他此刻甚至都无法去指出这其中的问题。“不是,灰原,我是要接你回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要回家好好休息。”他终于艰难地把话说了出口。
宫野志保抿嘴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还带了股倨傲的生硬起来,在工藤新一看来比不笑更坏。“谢谢,不过不用了。”她说,摘下手上的戒指递出去:“这个还给你。我原想让赤井君转交给你的,但想了想觉得走之前实在是要正式跟你道个歉才好,这些年一直欺瞒你,我对不起你。”
“你……你要离开我?”工藤新一终于领会了她的意思,大脑一时空白,接着便涨红了脸。“不!我拼了命把你救出来,你就这样回报我?”他嚷道。越说越气,他径自坐到她的床边气呼呼地又添上一句,“你没良心”。
宫野志保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看起来丁点也没受他情绪的影响。“这明明是回报。”而她陡然又把话一转,顺着他的话说:“我是没良心,工藤君,我不想等到你后悔之后我恨你的那天。”
“这完全是有罪推论,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恶意假设而安给我的罪状!”他愤怒地反驳。“我关心你,在乎你,我不后悔什么,更不否认我的任何情感!”
“你现在对我还有点怜悯,或者说是之前残存的一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