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所以你愿意接受我。可是你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我曾使你的人生走上另一条轨道,一旦今后出现任何问题,你就会想起这些过往,那么我们之间的这点感情,还连同我的愧疚都将磨耗殆尽。你会拿我的复杂和你青梅竹马的单纯善良相比——事实上你已经做过了。你会后悔今天留下我,而我也会在你后悔后转而憎恨你。我不想看到那一天,也不想再对你的情感发生什么新的改变了。留下点回忆吧,让这几年在我们彼此心里还有一点意义。”
“明明是你自己后悔了,还想留个痴情的好名声!”他高声说,在耐着火气听完她的辩解后,竭力克制住心中喷涌起的怒火。不然他们间的矛盾不知道又会加深到哪一步去了。
宫野志保静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算是吧,让这场荒诞的闹剧落幕吧。”
“闹剧?”他一时气得喘不过气来,“对你来说我们这些年就只是场闹剧——”
“工藤君,”她再次打断了他。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配合你,而你虽然也厚待我,但从没了解我的想法——”
“我有!”他也打断她嚷道。“我以为你是感受到了,因为你看起来是感受到了的,于是也同样的对待我。原来这只是宫野小姐的好心!”
“工藤君,关于我的想法,我来说说吧。”
宫野志保一脸严肃地望着他,这份郑重的态度使他不自觉又认真听她说起来。
“我从不奢想你对我像对那个事务所女孩那样倾心,哦她现在已经是警花了。她在你心里就如同华生般的存在,我之前还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一直也清楚,你无法接受我身上利己的秉性。可即便如此,我想的还是可以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帮到你,尤其当我感觉到你是需要我,也希望我这么做,我以为这就是有意义的地方。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你听我说——”
她再次阻止了他正试图要开口说的表心意的话,说道:“我要的其实不是这个。”
而她真正想要的,他也没见她明确的说出。只听她把话题又绕了回去。
“你喜欢她,把她看作你的华生,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价值,不必依靠破案的线索、思路的整理,还是言语的鼓励,你需要的是一个你自愿倾尽所有去爱的人,在你探寻外界时坚定的等待,然后在你通过努力取得成功后分享你的喜悦。一辈子装糊涂,还要永远跟一个完胜的青梅竹马作比,工藤君,这种日子你不是也不想了吗?若是不能和这个你儿时就动心的青梅竹马在一起,这辈子都会是你巨大的遗憾,那么何不干脆圆了你的心愿?”
听着她三句不离兰的胡言,他气地青筋暴起。对于灰原竟然完全否定他的感情,把他的真心说成是虚情假意的敷衍,还拿兰的单纯和简单来借机刺他,给他下荒谬至极的判定,甚至诅咒他不配得到爱人的呵护和理解,他觉得被她的伤害进一步加深了。整个人像无可控制地又变为了那种两人对抗的极度愤怒的状态。
显然,除非此刻他违心地起誓“他从未真正爱过兰,从未想过和她在一起,那只是他年少不懂事的一场意外,一直以来他心里都只有她”之类的这种好听的鬼话外,这场对话便注定了不会有好的事态发展。向来他都是极其厌恶这种虚假的承诺,他不是不愿讨她的欢心,更不是诚实到不肯说一句假话,而是在于,他只说他自己认同的必要的假话。这也因此,今天交谈的结果是不可能会好,而他也做不出一丝让步了。
“如果Vermouth 没逼你说破你还会这样吗?”他冷冰冰地问。
“应该不会吧。”宫野志保神色惘然,口气又坚定了几分,“或许我应该感谢她呢。有些事明明很简单,只是不知为何仍是看不开,真正点破了才醒悟错的离谱。也许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不是真的喜欢他”这句话引爆了工藤新一最后的一根神经。“随便你吧!”他猛地起身丢出话,大步朝门外走,十分怀疑自己继续呆下去会忍不住和她吵起来。
“工藤君”,宫野志保在他身后喊,他急忙止住脚步。
“你的戒指”,宫野志保走上前递给他。
“灰原!”
他气的一个踉跄,将头稍向上仰,狠狠地吸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不想要就扔了吧!”说完飞快地冲出去,也不顾这是病房,门哐啷带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