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第五(1 / 2)

今日是长宁公主离开平兰晏北城的日子。

平兰与亭韶的联姻合作已经随两方正式成为夫妻的那一刻落到了实处,顾登楼这几日尽职尽责扮演着合格夫君的形象,不但自己作出入赘姿态搬入公主府,还曾有人在午后的闲暇时光中见到长宁公主与昭康王挽手同游,一副感情甚笃的模样。

可晏北城中的宗亲大臣们心里都清楚,无论这位亭韶王爷表现得再如何顺谨,长宁公主终究是要嫁到亭韶国去的,也不禁有人为此而私下扼腕叹息。

如今,长宁公主离开的日子愈发近了,这些能与顾登楼接触到的贵人们自然也越不敢将他的谦和当真。

身处晏北城纷纷议论声的中心,江延锦却在离开的日子愈发迫近的时刻难得感受着自己的淡然与冷静。

她虽然从婚仪的那一日后便再未同顾登楼在一处歇息,但也绝不会让公主府中的仆婢流露出半分不敬,此时自然没有地位调转后的心虚之感。

不过既然要以夫妻的身份一并回到亭韶国,有些事情或许还是需要变变的,她想。

“殿下似是有些苦恼,某可否知晓是何事?”顾登楼此时正坐在江延锦的身侧,他的话语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

江延锦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确称得上一句完美的夫君,轻轻地笑了。

“不过是些许琐事罢了。”她温声回答着,“我们也算相交甚欢了吧,昭康王实在不用一直尊称我为殿下,听来怪显生分的。”

顾登楼附和着她的话,却把话题抛向另一个方向:“那,长宁公主认为,‘阿宁’如何?”

江延锦面不改色地微笑着:“昭康王此言倒是新奇。我分明名为木槿,昭康王却总是注意着我的封号,着实令我苦恼啊。”

顾登楼自然不信此时明面上唤作“君木槿”之人的无力反驳。

得益于这几日长宁公主不曾与他亲近过,他从亭韶使□□来的侍卫处打听到了不少有关“阿宁”的消息。

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些突然冒出的消息是自己的心腹在短短时日内便能查到的,况且顾登楼派心腹前去打探的也不是那位早就跳崖死去的匪女,而是……

顾登楼面对江延锦的询问回以微笑,心下思绪渐沉。

他将这一切看作起死回生又披上长宁公主画皮的阿宁的示好,同样也是挑衅。

江延锦冷眼看着对方面上微动,心中刚生出几分扭曲的快意,又在须臾间转为感慨的叹惋。

彼时凌乱狼狈的匪女曾呆呆望着宛若天神降临的二皇子,也曾在与对方的一步步过招中被逼至绝境,最终在不堪忍受的绝望中崩溃跳崖。

匪女阿宁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对方小心服侍着的一天呢,她何曾想过自己也会掌握一切的主动权呢。

江延锦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她卸了面上的微笑,却没有撕掉自己的假面。

顾登楼只听得长宁公主语气渐冷:“……昭康王走神了。”

一句适时的提醒,顾登楼想。他阖眸理顺自己的气息,再抬眼时便又是那位温柔端方的君子模样了。

“某只是觉得‘阿宁’更顺耳罢了,”他坦然展示着自己的歉意,“殿下自然也不必时时唤我昭康王,称呼随殿下心意便是。”

江延锦不知为何失了同他粉饰这个问题的耐性,她浅浅颔首全当算作回应。

今日晨间本是个万里无云的清爽天气,临近正午却又有丝丝缕缕日光透过云的遮掩小心垂落下来,悄悄抹去了世间仍存的料峭寒意。在日光的映衬之下,河边早已抽芽的柳枝也惹人注目得多,像是提醒着今日的离别。

总而言之,长宁公主离开平兰国都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长宁公主与昭康王进宫拜别平兰帝后,便要就此启程一道往亭韶去了。

江延锦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看着自己本就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后又添了几抬,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方才她入宫与帝后道别,却被平兰皇后以不舍的名义又添了不少物什一并陪嫁去亭韶。

江延锦如何不知皇后是对她替自己的女儿挡下了远嫁的联姻而感到愧疚与感激,但她对于这种心思也不觉得生厌。

顾登楼与江延锦一并坐着马车,马车周围是亭韶使团的护卫与随嫁平兰公主的侍卫,他们皆识得规矩,此时除去行进的声音外再无一声他言。

江延锦本已放下掀开一角的帘子准备转回身来,却又还是不禁再回眸望去,用目光描摹着她安居六年的晏北城。

随行的婢女以为公主是在为远嫁而极为伤怀,此时也不敢出言劝解。顾登楼由于在晨间有一瞬的失态,更是觉得自己行事不端,微有羞赧。

然,其实江延锦只是没来由地想再看看晏北城中的一切罢了,就像是要弥补当年在一片混乱的场面中匆匆离开亭韶都城时的遗憾一般。

她希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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