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1 / 4)

所有警察压着头,避免和赵局电闪雷鸣的眼神接触,这位大名鼎鼎的活阎罗走路带阴风,刮得人心凉。

上午的活动泡汤了,市委宣传部长他们没跟上去,过来和赵平功拍肩握手互诉衷肠,这一句“手下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一句“无妨无妨,年轻人是有性子,都能理解,”地救着场,尽是教科书式客套话在对付着。

公冶在他们一声声苦笑中平复下来,瞳孔里的烫气逐渐散去,看向自己怀里的邓烟雨。她不知受了太大惊吓,还是怕他再暴走,没几两肉的手臂死死箍着他不撒开。

“对不起,”他颤声说着,“对不起……”

听他不停地道歉,邓烟雨心如刀割。

他从来不想对她出手,也从来不想再近一步,即便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也守着泾渭分明的底线,邓烟雨发觉是自己仗着一厢情愿的喜欢在乘虚而入。

那晚去迎合神志不清的他,是邓烟雨做出的最后悔的让步。

亲手撕毁他为剩不多的尊严——这和欺负他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和羞辱他有什么区别?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她哽咽地回应,酸得虚脱的双臂慢慢松开,吸着堵塞的鼻子,仰起脸,“身体难受吗,我们去医院?”

公冶摇头,轻轻推开她,熊小滚走过来,公冶说:“我持刀恐吓张烬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先去跟赵局赔个不是,然后找朗院长,你不想上医院,好歹找个地方接受一套精密检查,让我安心好吗,”熊小滚拉住公冶的胳膊往外带,边走边说,“辞呈我就当做没看到,别动多余的念头。”

邓烟雨惊愕地看向公冶。同事们追随其后,刺舟步伐绵软,飘着走,脸色比谁都差,脑袋里还在循环播唱赵阎罗和简魔头神乎其技的双簧大戏。

酒店外风和日丽,典雅的景观喷泉有规律地变化着,一群黑衣警察集体罚站在西式建筑的宽阔门廊下,远远看去像某个大规模团伙被一锅剿了游街示众。

赵平功八成是有男团梦,这会演上了凶巴巴的教官,威风八面地从这头踱到那头,一水儿的挺拔身姿方便他集中扫射过去,可到了公冶这,他的视线就如山体滑坡,哐当掉下!

中间凹了一块,挤着颗小米粒。

小小一团的邓烟雨莫名混入其中,抓着公冶的手臂,呆若木鸡,仿佛一只迷途的鸭雏儿不慎游入成群结队的黑天鹅鸟群里。她也不明白自己为啥要和平均身高一米八的黑衣帮派站一起受罚,亓官在旁边憋笑憋得抽抽。

赵平功倒不稀奇,瞅见她,和蔼得像个肯德基老爷爷,背着手弯腰问:“没事吧?影青要是欺负了你,你和熊指挥官说,我们保证给你欺负回去!”

公冶额角一滴冷汗。

邓烟雨活到现在,见过的最大世面还是当年村口联欢晚会,哪里和这等正厅级大官有过交集,她颤着舌头,诚实地说:“他没有欺负我。”

“噢,没欺负啊,”赵平功顺着她话茬,说,“嗯,他也不敢的!”

周围的警察用余光偷瞄,嘴角高频率拉扯,生怕破防出声,一个个逼自己努力回忆一生中最悲伤的事。

“都散了,”半天,赵平功丢出三个字,他连口吐芬芳的心情也没有,把熊小滚叫来跟前,纳闷地看他,“你怎么回事,头风犯了跟着胡来?”

“抱歉啊领导,”熊小滚在一把手面前显得很是忠孝两全,“情绪一上来没把控住,确实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我接受批评处理。”

“你要和张烬斗?”赵平功负手而立,仿佛被他的豹子胆气笑了,“人家政治部主任,你抓他?你在GS待了这么些年,谁的胡子都敢拔了。”

熊小滚惭愧地认罪。

“做人不要太耿直,给瑶光留点面子,啊,他行为上有什么不合规的,咱们陪声笑点个醒,等他回去,瑶光那边自有安排,何必搞成两败俱伤。”

“我明白。”熊小滚应声。

“影青!”赵平功气吞山河地吼了公冶,“过来!”

一帮同事还围着公冶问长问短,摸胳膊摸腿的确认他没缺斤少两,赵局一声惊雷起,他们当即吓作鸟兽散。公冶默了片刻,朝雷区走去。

“你你你——”赵平功抖着个金刚一阳指,冲他点点点,“你出息了啊!名师出高徒!好的不学净钻研你师父的狗毛病!那么厉害你咋不上天呐?!”

熊小滚心知赵局照顾自己是公安上的老同志,人前赏了份体面,所以揪着公冶这个软柿子开刀。

但他总感觉这里头有指桑骂槐的成分在。

公冶被赵局隔山打牛的手指头点得眼睛一闭一闭,像只挨骂的小狗,蔫着脾气不吱声,任凭数落。没等骂完,简繁从旋转门那徐徐走出,黑皮手套包裹的修长五指间还捏着一柄水果刀,对公冶摇了一摇。

赵平功见了这东西,脸一阵青一阵白,十成功力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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