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绞尽脑汁,磕磕绊绊地夸起他来。
说他会写字了好厉害,字写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常练习。而且说话声音好听极了,是身强体壮之人。
如此胡言乱语,裴诃觉得羞耻,春渡倒浅笑起来,“您还真是记不起我了。”
裴诃胡乱点头,“我该去找人了。”
“找老板吗?他已经走了,不在店里。”
“他住哪儿?我晚点过来找他。”
“....就在楼上。”
这店不过麻雀大小,还有二楼吗?裴诃瞧见暗处有个楼梯,“那我今夜造访?”
春渡当然点头。
他这迫不及待的眼神,裴诃又问,“小孩儿,你耳朵好红,我们之前很熟络吗?”
春渡连忙要捂住耳朵,“我的名字....是因你而起的。”
这么夸张,裴诃抬眉,干咳一声,“不管从前了,我如今叫裴诃。”
隔着一只手去听,她的声音又轻,春渡听不太清楚,复问,“裴诃?”
“嗯。”
“好像在哪听过。”
一个城门兵的名字,春渡住在这儿,之前听过也有可能。裴诃道,“我如今就叫这个名,不过你别和人声张,我前几日做了些坏事,你.....”
“我明白的!”不等她说完,春渡拍着胸口答应。
走之前,裴诃问,“我之前真是个大夫吗?”
春渡点头,“您这都不记得了.....”
好像变得失落,裴诃安慰道,“刻骨铭心着呢,我没忘记该怎么救人。”
只是现在干的是杀人的活。
走出棺材店那刻,赤金色的烈阳照来,裴诃独身一人,再不用伪装,放任心中难过。
救人的大夫拿起了杀人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