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本来回到客栈吃口饭的,可路过一个馆子,里面的小二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又正宗的中原菜,来尝尝吧!”
秦岭本不想吃的,毕竟他的客栈掏的银子可是包吃住的,何必在这多花这份银子,而且他现在才刚到绥城,还没有通过辽人的关卡,未来没准还有诸多要花银子的地方,可小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秦岭往里面拖,秦岭打眼一瞧,这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位置,哪有他的地方啊,这挣钱也不差他一个人啊,秦岭扫了一圈,只有一个桌子上,只坐了一个人,秦岭看着眼前的人,不是耶律大雨又是谁,只是秦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绥城遇见耶律大雨。
秦岭只觉得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便走了进去:“我可以坐在这吗?!”
耶律大雨一身普通生意人的装束,浓须发髯,放在中原是一眼难忘的模样,可放在这绥城,若不是自身的气质不同这里的普通百姓,秦岭没准还真以为他是个生意人呢,只见耶律大雨喝着酒眼梢儿上扬,并未拒绝,秦岭是来见他的,自然没有逃避的道理,没拒绝就等同于默认了,直接坐在他对面,只听他身边的侍卫喊到:“小二,我们人齐了,可以上菜了!”
秦岭那时才知道,耶律大雨根本就是在等他来,小二端上来的菜一道道的摆满了桌子,竟然没有一道他们当地的菜,都是中原的菜,大多还偏于酸甜口,都是秦岭爱吃的,秦岭虽饿,可并未着急的动筷子,耶律大雨来绥城的目的还不深知,为何等他,秦岭也不知晓,所以这顿饭没准是顿鸿门宴,要是那样的话,秦岭可是吃不起!
秦岭:“还是将话讲明吧,否则这饭还真吃不踏实!”
耶律大雨也没有墨迹:“听闻你家主子善做生意,巧了,我正巧有桩生意,想让公子帮忙牵个线!”
秦岭没说话,审视着眼前人,他未表明身份,就证明这里并不安全,说到底,绥城现在也是辽人的地盘,他敢冒险前来,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想深入敌营,秦岭还不得而知。
耶律大雨掏出一个盒子来推至秦岭面前:“公子先看看在下的诚意如何?”
秦岭可不怕这盒子里藏着些什么毒虫,再毒的毒虫在他手中,也是等同于见了阎王,只是打开盒子的那一刻,秦岭恍惚了,正是他们所需的葛虫壳。
耶律大雨看着秦岭的反应:“看来,在下的诚意足够打动公子了,那便是有的可谈,不知公子一会可否移步详谈啊!”
耶律大雨手中有秦岭最需要的东西,秦岭哪里有拒绝的权利,谈啊,不谈个最低价,秦岭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身行头。
可眼前还有件更重要的,秦岭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一脸坏笑的问道:“那这顿饭谁请呢!”
耶律大雨也被秦岭的话触碰了笑穴,看来他还是和当年在京城里一样,没什么变化。
耶律大雨:“作为故主,算是聊表心意了!”
有了这话,秦岭还客气什么啊,抓起筷子,他可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更何况之前在兴城,白天黑夜里忙活,铁人也是知道累和饿的,不过这菜做得是真不好吃,北方口味偏咸,就算加了糖醋,味儿也不似中原的正,不过经历了沙场的秦岭,哪里还在意这些呢,能裹腹就不错了。
酒足饭饱之后,已经临近入夜,街上的小贩忙碌的收拾着各自的摊位,秦岭跟着耶律大雨来到了他的住所,秦岭眼睛提溜的转,他还真是谨慎,住在这不上不下的客栈里,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啊,谁能想到一国的皇子住在这样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客栈里,秦岭只是随意搭眼,便知道这间客栈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虽然都是以不同名义,不同时间住进来的,可这条街,没有一间客栈住满,偏偏就这家住满,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儿,而且这儿些人,说是生意人,哪有生意人各个佩刀的,这也太欲盖弥彰了,不过秦岭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些,与他无关,他在意的只是葛虫壳。
秦岭没客气,吃饱了就想找个地方平平胃,直接倒在长椅上,像是个没骨头的小狐狸似的,反正这里都是耶律大雨的人,他也不怕有不规矩的人了:“你既知道我不是朝廷的人,我便也不守这些规矩了!”
耶律大雨身边的人见其这般没规矩,刚要教训秦岭,只见耶律大雨抬手,那些人便纷纷下去,这不禁让秦岭感叹,如今这耶律大雨在契丹的地位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喽。
耶律大雨倒了杯茶,看似叙旧,可这心诚与不诚,二人都是心知肚明:“转眼间,近一年不见了!”
秦岭悠哉悠哉的晃着摇椅,耶律大雨能主动找他,便是猜到了他的来意,没有在契丹等他,便是这桩交易,耶律大雨也是有事相求,即使如此,秦岭觉得这单生意倒是好做了。
秦岭:“六皇子冒险来到绥城等候我,一定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巧了,我也是有事来找六皇子的!”
二人心照不宣的笑着,都是狐狸,谁又看不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