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护着耶律大雨回到了兴城,来到了常逾的住处,常逾还没回来,秦岭困的不成样子,便趴在桌子上不断的揉着眼睛,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连续几个月了,秦岭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是真累啊!
秦岭就佩服他们这些皇子王爷,不管在哪,都是端正威严,他们不累吗?
常逾看见耶律大雨的时候愣了一下,如今的装束和打扮和他们在京城相见的时候,全然不同,尤其是没了髯须,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秦岭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在绥城遇到了耶律大雨,他以葛虫壳为筹码,非要我带他来见你,要和你做交易!东西呢,我都验过了,没问题!”
常逾心疼他,能在短短几日将事情办妥,不是易事:“看见你的信号,我便让人给你备了吃食,先去歇息吧!”
秦岭拖着脸,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我可不信他,万一他对你不利呢!”
耶律大雨:“秦公子倒是心直口快!”
秦岭才不管这个那个呢,他虽然将人带了进来,可他信不过耶律大雨,万一两人谈崩了,他要对常逾不利呢,那他可得在这守着。
秦岭摆了摆手:“我就在这睡觉,不打扰你们,不过我这耳朵可灵着呢,不该听的我一概听不见,可若动了家伙,就算我睡的香,这世上也没人比我手快!”
耶律大雨也不在意,他本也没想瞒着秦岭,常逾就更不在意了,他只希望他的小狐狸能健康快乐,至于想做什么,他从不干涉,常逾给耶律大雨倒了杯茶,算是稍尽地主之谊。
常逾此刻的气势不输任何人,言语中有着让人不适的压迫感:“这兴城不抵长安,六皇子又来的突然,一杯薄茶,不成敬意!”
耶律大雨:“我舍命来此,也不是来吃茶的!”
此事屋内无声,倒是有着不亚于战场的硝烟弥漫,秦岭不知道自己将耶律大雨带回来是对是错,可他手里握着兴城的命脉,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耶律大雨盯着常逾手中的茶,接了过来,迎上常逾的冷眼,道出了自己的野心:“我想要你帮我夺回绥城!”
常逾终于明白,耶律大雨为何偏要见他,因为秦岭做不得此事的主,用兴城的生死换绥城的掌控,耶律大雨这算盘怕不是打到长安城去了,怪不得他愿意以身犯险来到绥城,看来早就做好了打算,如今边境关系紧张,别说他们齐国现在是内忧外患,根本没有精力去掺和他们之间争斗,就是平常,也不会主动波及,只是如今耶律大雨握着兴城的生死,常逾不得不顾及。
常逾倒着茶,不断攀升的热气遮掩了常逾脸上的冷峻:“本王还以为六皇子愿意做那个闲散王爷呢!”
耶律大雨:“时过境迁了,别说我的处境与当年不同,鄞成王不也一样吗?!我冒死将这东西带出来,算是搭上所有的后路,难道这份诚意不足以合作吗?!”
常逾端着茶坐在了耶律大雨的对面,修长的手指不断环绕这茶杯口,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
常逾:“六皇子不必贬低自己抬高本王,你出绥城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你这是将你的皇兄架在火上烤啊!”
耶律大雨:“他杀太子哥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此话一出,常逾便知晓于与辽勾结的是契丹的哪一位皇子,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和耶律大雨的交易。绥城虽然物产不丰,可矿产资源十分丰富,所以对于契丹来说,绥城万万不能丢,而契丹的太子正是在绥城之乱时遇刺身亡,没了太子督军,绥城也在短短几日之内被辽人收入囊中。
常逾仰身,高傲的不可一世:“六皇子这算盘打的精啊,一面破了二皇子与辽夏的合作,一面夺回绥城,六皇子怕不是要用此事当做争王的敲门砖吧!”
耶律大雨也不似年前那般急功近利,如今的沉稳倒像是蛰伏许久的卧虎:“太子哥哥的死已经告诉了我,不争不抢,也不能独善其身!与其这样,倒不如将权利握在手里,这样才有能力改变现状!兴城如今的局面,已经迫在眉睫,具体合不合作,还要看殿下抉择!”
常逾心中有了决算:“不得皇命,未敢擅专,出兵助你,本王做不到,可本王可以给你出个主意,祝你夺回绥城!”
耶律大雨怀疑的看着常逾:“绥城的矿脉在手,几乎可以将整个北原的商贸囊括其中,辽人这么多年控住着矿脉,高价出售,以至于多国百姓都死在了冬日里,为了保证此商贸,辽人所派的驻军不在少数,殿下凭什么觉得可以凭借谋算,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夺回绥城!”
常逾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这边是他与耶律大雨的不用,在常逾眼中,兵权重要,可谋算更为重要,而耶律大雨出身草原,在他的意识里,政权出在兵权里。
常逾:“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绥城守着矿脉,是福亦是祸,辽人开采无度,诸多矿山并未得到有效的防护,若遇到火星,难免会有坍塌之势!”
耶律大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