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划痕。
连翎结果了应辞剑,谢簌黎的剑比军中的佩剑轻了不少,却是锋利异常,他自知腕伤不轻,若强撑着不换剑反而是拖了谢簌黎的后腿。
“你胳膊怎么伤的?”连翎忍不住去看她的伤,皱着眉头发问道。
“刚才拉弓被箭划的,你们拉弓怎么都没事?”换了剑后的谢簌黎剑法也没有慢下去,人杀的多了她也不像原先那般不伤人要害,直接取了贼人咽喉。
连翎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左手劈手夺过了把刀,反手料理掉了一人,扔了刀又和谢簌黎背靠背的站着:“军中射箭要带护腕,你拿的是强弩,多箭齐发更容易伤到自己,你没伤到脸已经是幸运了!”
“弓箭手蒙脸是为了这个?”她活动了下握剑的手指,环顾着四周源源不断补上的敌人,“这帮人怎么就冲着咱俩来,有完没完了。”她出手就是杀招,迸发出的剑气让人还未靠近就被掀翻在地。
连翎来不及惊讶,握了谢簌黎的右手带她转移了方向,我一边解释道:“因为我是主将,我的命可值钱的很,累了吗?”他知道谢簌黎施江湖客,像用应辞这般的轻剑的人必然经受不住持久的战斗,上次卫瑾如伤重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西戎人又优势在体格强壮,饶是谢簌黎武功再高,也抗不住一波波的重压,此刻她只觉得右臂麻木,估计明日抬手都要困难。她架着剑被戎人推的向后了几步,千钧一发之际连翎飞起踹在了嵘兵的胸口上。
谢簌黎脱身开来,只觉得右手被震的酥麻,只得把剑换到了左手上,再出手时没想到还是同样的凛冽。
“谢姑娘还会左手剑?”连翎虽然左手也能用刀枪但一时半刻还可以,若真是让他用左手剑与别人对垒,怕是要败的很惨。但他却见谢簌黎不受半分影响,剑刺穿戎人的护心甲,割开了皮肉甚至还比刚才的右手剑快了几分!
“那个是不是嵘国的主将!”连翎冲着谢簌黎的剑尖看了过去,百米开外果然一人提着长刀骑在匹黑马上,黑甲蓝缨应证了他主将的身份。
“是呼罕达,嵘国的副帅!”
谢簌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眼中寒芒闪动:“我去拿下他。”
在她抽身愈走的那一刻,连翎连忙拽住了她吼道:“你不要命了吗!”他眼见着谢簌黎是不服气的样子,心一横又改口道,“你走了谁保护我。”
这一番冲杀下来,嵘国骑兵每讨到什么便宜,擂鼓敲响鸣金收兵,连翎也不派人追赶,同样收兵回营暂做修整。
“夜里巡防一可不许松懈,营门口的布防补给天黑之前全都到位,瞭望台尽快修补,夜里不要燃火了。”连翎右臂的伤让谢簌黎重新处理过,把营中安排一一吩咐给亲卫,“粮草能撑几日?”
“按理说今日就要做补给。”统管粮草的官员答道。
“嵘国不退兵吊桥就不能放下,不管是补给和援兵都过不来。”连翎沉声道,眼神也随之阴郁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此刻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不能先慌了阵脚,“给我个数。”
官员翻了翻册子,颓然叹气说:“粮草顶多能撑三日,可是王爷咱们的兵甲器械都不够啊。”
连翎看着营中受伤的兵士,正咬着纱布等着军医为他们处理伤口,还裹着纱布的士兵咬着干粮,给补给的兄弟搭了把手。
他看着沉浸下来的暮色,冷静的声音传到身边每一个人的耳中:“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我们的亲人,大越的万千子民,还有我们死去的袍泽英魂,都在我们背后,谁也不想看见他们心念的故园被贼子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