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像画像上的人啊。”
另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指着告示栏上的画像,示意乔月看过去,他眼神奕奕,似乎是渴望得到乔月的肯定。
其实他只是想和乔月说上几句话罢了,可他年纪太小,不知道这句话对乔月的杀伤力有多大。
只见告示栏前听见这句话的人齐齐朝乔月看去,有人是警戒地审视她,有人则目露贪婪,盯着她如同盯着一块肥肉。
通缉令上设悬赏金五十两,这足以诱惑每一个阅读过通缉令的人都能成为捕捉凶手的猎人了。
乔月都有种想把这小男孩扔进河里的冲动,怎么吃了糖人还粘不住他的嘴?
当下她讨厌极了这小孩儿,但她面上不显,甚至也没有半点恼怒与愠色,而是坦然看向那画像。
她“哦”了一声,勾起唇角反问道:“是吗?”
她总不能自乱阵脚,再说,小孩子的话,谁会当真?
众人眼神在乔月这张明媚粲然的脸和画像之间流转,虽则女子坦然,但他们越瞧她越像这个通缉要犯,因而他们在此犹疑不决地审视着她。
气氛有些冷凝。
那个一路叽叽喳喳的小男孩走近看了画像一眼,又看了看乔月,他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像。”
闻言,乔月难得对他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男孩指着画像,道:“这个女人不如姐姐漂亮,她的眉毛比姐姐的细,眼睛比姐姐的小,嘴巴比姐姐的大,而且姐姐唇角这里有一颗痣,这个女人就没有,所以我觉得不像。”
“而且这张纸上不是说了吗,此女子常穿红色衣服,还随身带着一把短刀。”
他指着纸上的黑色隶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念到“短刀”时,男孩顿了一下,而后道:“姐姐穿着素雅,与画上的女子真是半点不相符,而且我听我母亲说现在的女孩都爱佩刀,如果凭这一点就要指认罪犯的话,我觉得她像、她也像。”
他随手指了几个路过的配短刀的姑娘。
听这小公子有模有样地替乔月辩解,众人内心更犹疑了,他们也不好空口无凭地把人抓起来,遂而收回目光,各办各事去了。
乔月原本还觉得他这张嘴太聒噪,但他这么长篇大论地给她辩解了一番之后,她反而有点喜欢他了,倒是那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胖男孩儿令她十分讨厌,她甚至不稀得再给他一个眼神。
她赞许地揉了揉他的头顶,道:“你小子,真是伶俐。”
男孩躲开她的触碰,与她保持距离,哼道:“你骗人,你果然是坏人。”
他甩掉手上的糖人,恶狠狠地踩了几脚,道:“谁要吃坏人给的糖人。”
扔掉自己的还不够,他还要把小伙伴们手里拿着的也一并扔掉。
乔月瞧他小孩子脾性,也不与他计较,若是他真的想拆穿她,刚才就不会帮她了,所以她难得保持一份哄人的耐心,低声道:“喂小孩儿,我那是被人陷害的。”
“谁会信坏人的鬼话!”
他瘪着嘴赌气。
乔月也懒得和他废话太多了,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她也太闲了,而且她怎么会指望一个小孩子能信她的话,他又不是能还她清白的青天大老爷,还跟他们废话什么。
“算了,本姑娘没时间和你们啰嗦了,你们不带我去找荀睦我就自己去,谁没了你们还没法活了?”
她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走开了,男孩在身后喊住她:
“姐姐。”
“你是被人陷害的,这不是骗我的吧?”
乔月嗤笑,心想屁大点的小孩干嘛一副被人伤害了多年的可怜样子。
她道:“我不骗人。”
男孩得到肯定回答,跑了几步跟上乔月,其余几个也呼呼跟上。
嚯,敢情他是京城的另一个“乔月”。
男孩一改方才的冷漠,道:“我就说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坏事来的,不过姐姐知道是谁诬陷你吗?”
乔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她想了好久,本来想排除掉一部分人,确定一下范围的,结果她发现,根本没有可以让她排除在外的人。
她把全镇上的人都得罪光了。
人人都说她是云塘镇惹不起的恶霸,可是她过去那算过分吗?她只不过是吃别人家几颗甜枣几个梨,虽然行事上的确霸道了些,毕竟从没对他们的身体造成过伤害。
除非有个别人惹急了她,她才会找人把他们打一顿。
其他镇上比她凶恶的大有人在,她已经算是很和善的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作恶多端,而且印天他们一开始不也是受过这些人的欺负吗,这些人总不能转过脸来就不认这笔账了吧?
是他们凶恶在先,她才当起了印天他们的保护伞。
总之,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