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也被员工缠住了,一年到头难得和徐总畅畅快快喝一次酒,听说她喝不醉,今天就要试试她酒量。
最后两次陈逍去洗手间,都是徐梅搀扶着,因为他走路都不稳了。
那天晚上,员工们都记得陈老大话特别多,徐梅也记得他给自己说了很多很多话。
后来,陈逍醉了,黄忠醉了,唐红醉了,只有徐梅没醉。
此时的锦城,除夕夜可以在市内放烟花,徐梅早就让采购买了整整五千元的烟花,一百多号员工人人有份。
陈逍的记忆从徐梅把自己扶出洗手间的时候就断片了,后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他被徐梅架出了店门,在十二点的时候点了烟火,年轻的孩子们都在店门口的停车场上,点燃了烟花。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年到了!
零点过,徐梅架起陈逍上了出租车,因为会开车的保安也喝多了,直接去了陈逍的新家。
徐梅身体自带解酒酶,属于千里挑一的特殊体质,理论上喝再多都不会醉。她第一次发现拥有这个特质是在区中学教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迎接县文教局的检查,校长把几个新来的女老师叫去陪酒,本来是想把她灌醉干点啥,结果全桌的人都喝趴下了,唯独她没醉。
到了小区后,徐梅把陈逍扶上楼,从他口袋里找到钥匙,开了门,然后扶进了卧室,放倒在床上。
徐梅脱掉陈逍的鞋袜和长裤,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再去脱外套,躺在床上的他像块大石头,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一百八十斤的身体翻了个身,脱掉外套和毛衣,只剩下件短袖T恤,盖上被子又开了空调,然后打了盆热水给他洗脸,完了又给他洗脚。
徐梅收拾妥当,坐在床边,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沉睡的大男孩,认识他以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他比自己还小四岁,只比亲弟弟大两岁,可是却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上,他睿智老练,经验丰富,无所不知,有时候感觉像一个大哥哥,有时候像个老师,有时候像个大叔。
跟他在一起,不但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有一种强烈的依赖感,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可有时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又充满了情欲,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究竟是感激他更多点,还是喜欢他更多点?
历经艰辛的女孩,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当她突然得到安全感的时候,自然会陷入不自信,继而迷茫。
徐梅大学谈过恋爱,同班的同学,一个同样来自山区的帅小伙,因为彼此的出身和经历相似,很容易就产生了共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学校后山绿草如茵,开满了野花,两人海誓山盟,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大学毕业之后,两人各回原籍,书信往来频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没有关系的贫寒子弟,想工作调动到一起,难如登天。
过了没半年时间,徐梅男友就和学校教导主任的女儿谈起了恋爱,于是两人分手,所以徐梅并不相信什么真爱,无非就是一段时间内的匹配度高而已,时过境迁,两个人差距拉大,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徐梅担心他晚上起来呕吐,也没离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卧室,便听见他叫“水,水”。
徐梅对这套房子不熟悉,忙乎了半天,终于接了一杯温水,加了点盐和糖,端进房间,抱起陈逍的上身喂完,又去拿了一个塑料盆放到床前。
锦城的冬夜寒气逼人,房间里却温暖如春,徐梅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陈逍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被一泡尿涨醒了。
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短裤T恤,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最后的一幕是和黄忠连干了两杯。
他下床穿了拖鞋,才发现徐梅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昏暗的灯光下,一张俏脸格外迷人。
陈逍轻手轻脚放完水,又把隔壁房间的空调打开,然后回到卧室,轻轻抱起了徐梅,她看上去前凸后翘,可一点都不重,顶多百来斤。陈逍将她放到了次卧的床上,脱掉她的鞋子和外套,盖上了被子,轻轻关上门便出去了。
其实,就在陈逍抱徐梅的一瞬间,她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心跳的很快,充满了期待,可最后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徐梅失眠了。
......
初一早上,陈逍醒来已经九点,他推开次卧的门,徐梅已经离开了。
洗漱完毕,给宋小雨打了拜年电话,在冰箱里找了点牛奶面包,煎了四个鸡蛋吃掉,便打车去店里开车回临江。
早上五点半,徐梅就到达了梁家巷车站,因为初一到初四总助黄强替她值班。
徐梅背着小双肩包,提着行李箱,排了半个小时队,终于登上了发往垫城的双层卧铺大巴车。车内充斥着方便面味和脚臭味,吵吵闹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