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别扭,对此玉华已跟她不止一次吵过架!
作为家中的长子,孙玉祥带着这一大家子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人们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恰在此时,两件意想不到的大难双双前后脚来到,几乎是一下子将孙家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掀了个“底朝天”。
在那年清明节下午,孙玉祥正在老丈人坟前烧纸祭奠,突然就看见一个头戴礼帽、斜背着盒子炮、个子矮小的人,领了四个彪形大汉吆三喝四地来到他家门前,正是门口玩耍的守仁和守礼两兄弟,惊叫着跑回到了屋里。
小霜听到孩子异样的叫声,怀抱着晓翠匆匆跑了出来。
“是孙玉祥家吗?快叫他出来!”那个小个子交叉着两手提了提衣袖,昂了头,扯起公鸭嗓,冲着院子,像狗一样狂吠。
“俺就是,你找俺有啥事?”怕老婆孩子们吃亏,孙玉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爬上崖坡,奔到这几个人跟前。
“你就是孙玉祥,你小子胆子还挺肥,你真不知道大爷为什么来找你?”公鸭嗓皱了眉头,撇了嘴,围了孙玉祥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俺是老实人,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俺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孙玉祥机警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他的脑子里快速转着,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老实个屁,这一片片山,一块块田你知道是谁家吗?没经我家老爷同意,你敢私自开荒种地,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公鸭嗓用手拍了拍腰间的盒子炮,故做威严地吓唬孙玉祥,那几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更是狐假虎威,一步步逼了过来。
“哇——”院子里小霜怀里的翠翠突然大哭起来。
公鸭嗓的一席话,让孙玉祥心里一紧,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是将军山那边的刘老爷让你来的吗?”孙玉祥怕家人吃亏,所以他心一横,直接发问。
“算你小子识相!今天我奉老爷之命,来通知你,你白种了这么多年的地,现在要补交租子,这是清单,限你十天之内准备好,到时,我派车来拉。念有同乡之情,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按时交齐,什么事都没有,如若不然,你家所有的地,刘家全部收回!”说完,公鸭嗓冲他眼前的一个壮汉使了一个眼色,只见这个家伙像螃蟹一样向前横走了几步,然后猛然跳起,伸出一条壮脚,一下子揣到了大门上。
只听“轰隆——咔嚓”—声,整个门楼轰然倒向院子,一扇薄薄的门板也一下子断为两截。
公鸭嗓把一张纸拍到孙玉祥手里,然后骂骂咧咧地,领着四个人扬长而去。
小霜怀里的翠翠因过度受到惊吓,哭声戛然而止,里屋的那三个孩子却吓得大哭不止。
“咋了,这是咋了?”老爹老娘听到动静后,也咳着,拄了木棍子,颤巍巍走了出来。
村中有几个好事之人,在围着看热闹。早有人把这事告诉了住在村另一侧的孙玉华。
顾不了太多,孙玉祥抬脚曲曲折折地走过门楼的瓦砾,来到院中,急急地把老爹老娘迎进了屋里,又把三个大哭的孩子哄安稳了,才又又回到院里把手中的那张纸递给小霜,接过她怀中的孩子,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霜拿眼看了半天,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她闭了眼,强忍着,半天,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她脸色煞白,哆嗦着已无血色的嘴唇,喃喃地对孙玉祥说:“二十担,二十担,他们让俺们补交二十担小米!”
“二十担!”孙玉祥听后,如五雷轰顶,他重复着小霜的话,大脑一片空白。
“哥,哥,怎么了?”闻讯前来的玉华急匆匆赶到,他伸手拿过嫂子手中的那张纸,看了两眼,便破口大骂,“刘文魁这个狗东西,他想把咱家往绝路上逼,我也让他不安稳!”说完,他扭头就往外走。
孙玉祥一把拉住他,问:“三弟你要去哪?”
“我去跟这个狗东西拼了!”孙玉华一边挣脱,一边高声叫喊。
“你不要命了,人家有钱,有势,有人,有枪,你这是自己去送死,现在你有年老的爹娘要孝敬;有老婆、有孩子要照顾,做事还能这么不管不顾,像个愣头青一样吗?”
“可不是嘛,就你能,有大哥在,这么点事还用得着你来瞎操心!”媳妇崔秀桃也赶来了,她扯了玉华的袖子就向外走。
“玉华,你先回去,让俺想一想,到时咱再商量!”玉华瞪了眼刚要冲秀桃发火,孙玉祥抢先一步制止了他。
玉华走后,孙玉祥边清理门口的石头和门板,边紧锁了眉头想办法。
小霜、老爹老娘也是闷做愁城,唉声叹气。
守仁、守礼和守义三个孩子,早就忘记了刚才的场面,又开始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女儿晓翠则趴伏在小霜肩上,有点迷糊,小霜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烫。她知道这是闺女是被吓着了,“晚上睡觉前,给她叫一叫,”小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