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不受控制的从马背上滑落,惊叫声划破天际。
马却摆着尾巴自个儿往前走,连头都没回。隋不昭、隋不醒两个被我的声音吓呆了,愣在原地不动,连去扶我都不敢。
我的腿没断,脚踝也没断,但狠狠摔了个狗吃屎。
上马时我无比坦然,一坐上马背就变得精神紧张,全身僵硬,当我感受到颠簸,感受到要滑落,救命缰绳就在手间,却死活抓不住。
腰疼背疼肋骨疼全身疼,疼得几乎爬不起来。
杨替不知从何处飞奔而来,催促隋不两兄弟快去请大夫。他们才缓过神,拔腿就跑。
我想起来,不管是坐起来、站起来,还是挣扎着,怎么起来都好,总之不是跟死猪似的趴着。
杨替一把按住我的腿,不让动,然后从脚踝、小腿到大腿,从腰到胳膊,几乎全身摸了个遍,然后说:可以起来了。
“以后不要骑马了,危险。”
我:…?
真的,有时候,人活着就挺无趣的。
比如见到杨替。
我想动的时候他不让,他让起来的时候我只有手指头能动,其他地方一动就疼。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趴着不动了,不管谁给我抬走拉走抱走背走,怎么走都好,就是我自己不会走。
杨替就这么直愣愣,不怜香惜玉,不出言安慰,硬是等着隋不兄弟带来了大夫、清雾带来了担架,然后我就被抬死猪一样抬回了房间。
马场,或者说校场,所有人都看着我气宇轩昂的过来,灰头土脸的被抬走。
而杨替,我的最熟悉的侍卫,他唯一的关心就是在主人想骑马时,说了一句“别骑了,危险”。
可我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竟然有些动心,只听了声音,心脏就在胸腔里砰砰跳。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多年前瞒着娘亲和星铭拉手搂搂抱抱,有过几瞬。
我敢说,但凡那时候杨替说点什么好话,我一颗心,不,半颗心都会扑到他身上。
可他,啊啊啊啊,气煞我也!
当我养好了身子,再骑马时,杨替又说了同样的话。
我要发疯了。
“你走开!我要学骑马!我想学骑马!凭什么不让我学骑马!我就是要学骑马。”
但终究还到真发疯的时候,我摔伤了,身体还有很长时间来恢复。
骨头没碎,手脚没断,只伤了筋脉,身上多处肿痛,但我要卧床休息,多日。
大夫说血滞不通,要内服、外敷双管齐下,说明白点,就是照跌打损伤治。
这活儿大夫相当拿手,不假思索开了方剂,有什么人参、桃仁、当归之类,全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我瞧了一眼,然后递给杨替。
不管煮着喝,还是磨成粉。他都知道。
“你去煮药吧,正好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我知道他私下还在学医,连封水的医书都搬到自个儿屋里。但我给他安排活计,就有点恬不知耻了。
也许他脑子想不明白,但我自己知道,心动了,就忍不住,千方百计要制造机会,想多看他两眼。
他很听话,煮了药送来,看我捏着鼻子喝下,等半刻钟,无事发生,他再把药碗拿走。
“清雾,你有没有觉着,杨替最近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活干的积极,药送的贴心,除了苦药还多放一碟蜜饯。
只有几颗,从不多放。
这就够奇怪了。
过去不吩咐,他绝不会干的。
尤其是,送完了药,他也不走,非等我吃了药再待一会,难道是看我有没有死?
清雾不懂我这些小心思。她只觉得,有人分担了她的活计。很好,很感激。
我却觉得被个侍卫牵动着不是个好兆头,甚至有些愁眉不展。
清雾以为我在为身体发愁,就建议我辅之药浴,熏洗、揉擦。
“这能行吗?”卧床休养,动辄就疼,连方便如厕都痛苦不堪,揉擦,不敢想。
可我还是想到了杨替,他在马场上给我检查,手法很专业。
我发誓,我现在绝对没有旖旎心思。
我决定尝试药浴揉搓,可…我从小没被别人看见过洗澡,就算有,那也是我娘亲,还有夫君。
我有一点尴尬,真的,只有一点。
“不行不行,你出去,我能涂到的涂,涂不到不管了。”我坐在浴桶里让她出去。
清雾是我最亲近的侍女,做这等私密的事情顺理成章,可我心里仍过不去。
“不然我去找个医女过来?她们做惯了总不会…”
我才不管医女的手法有多好。
清雾穿得整整齐齐,我却光裸着身体,那一刻我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