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以后九泉之下啊，我也没有对不起你。”
蒋氏摇了摇头，转身往厨房迈去。
＊
屋里很空旷，与当日在通州寺庙里那间相差不大，只是看上去没那么陈旧。
“先坐会儿。”
张遮将东西轻轻放在桌上，心里不免担心她拘束，“我去拿被褥。别担心。家母上次回来，经常念叨你。”
“啊？”姜雪宁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来到陌生之处与心上人加持的负面影响似乎烟消云散，她弯了弯眼，“令堂说我什么？”
思及母亲回来后，那藏不住的笑容。张遮垂头，难掩地笑起来。
“家母赞姜姑娘温柔大方。是个很好的姑娘。”
“……”
姜雪宁笑容愈发扩大。忽然听这个由来已久的称呼就没那么开心了。
她抬头，直勾勾望过去，“张大人。说起来我们如今，算不算很熟了？”
“……”
张遮无言。
“是不是呀，张大人？”
张遮垂下头，避开她故意为之的视线。将桌上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整理好。
“是不是呀。张遮？”
“……是。”
他停了会儿，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起顿下去。长舒了口气，张遮整理好心神，才掀起眼帘去看她。
故意的。
他想。
“既然我们都这么熟了。一直张大人，张大人，姜姑娘，姜姑娘的。是不是略觉生疏呢？”姜雪宁坐在榻上，脚沾不上地，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张遮不说话，眼眸乌沉沉的。
“姜……姑娘意下如何？”
他忽地笑了一下。
真好看。
姜雪宁弯起眼:“阿遮如何？”意识到不太矜持，她掩嘴干咳两声，目光东张西望，最后却禁不住地往他身上瞟。
后者没说话。表情没什么变化。
心中却已波澜万丈。
良久，姜雪宁还说了些什么。他听得模模糊糊，只觉得叽叽喳喳的，有些恍惚。
神经转达不出她的意思。
只能听出是她的声音。
良久。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