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开口,“道歉。”
对方家长不是不懂事的人,让自己的孩子给薄铭道了歉。
“对不起!是我言语有失!”
薄铭根本不理会,只是愤怒的盯着他。
“既然这样,事情就解决了,我会让人送药过来。”
说完,直接拽起薄铭走了。
薄铭的身体要比同龄孩子弱些,是母胎带来的小毛病,即便是先动手,薄宴也没有让他道歉,更何况,本来就是那人激怒了薄铭。
薄宴将小家伙丢进车里,一脚油门轰到底,飞奔医院处理伤口。
薄铭很不老实,薄宴也知道这次薄铭是受了委屈,自己心里也自责,可一想到孩子的母亲,他这心里就十分难受。
到了医院,医生过来给他包扎好伤口,薄铭积攒了一路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坐在小板凳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嫣嫣不是我妈咪,那我的妈咪呢?”
薄宴无法开口。
他的妈妈,经历死劫,此刻就躺在这个医院的病房里。
薄铭开始哭起来,“薄铭的妈咪去哪儿了?”
“……”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是觉得我是个累赘,还是她本来就不喜欢薄铭,抛弃了我。”
“别哭了。”
薄宴心疼的抹了抹他的眼泪。
“呜呜呜!爹地,我要妈咪,我要妈咪好不好……”
薄宴犹豫良久,哽咽的开口,“嫣嫣就是乖乖薄铭的妈咪,嫣嫣就是妈咪,好不好?”
“可是爹地你说过,嫣嫣不是我的妈咪!”
“我让安离送你回老宅,爹地还要去公司赚钱钱给薄铭宝贝花,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妈咪!”
薄铭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眼泪跟断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薄宴心疼的不行,耐着性子抱着小家伙哄,哄着哄着,不知道何时,自己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
这些年薄铭闹着要妈咪不是一次两次了,襁褓时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哭闹,小家伙声音十分洪亮,可哭着哭着,嗓子就哑了,东西也不吃,就不停的抽泣,谁哄都不行,只有薄宴亲自来,才能将大哭的小家伙哄的入睡。
他常常会幻想到一个女人会出现的场景,温柔的说,“薄宴,累了吧,白天工作那么久,回家又要哄宝宝,把宝宝给我抱吧。”
……
宋栖梧捂着胸口,嘴里不停的嘤咛,眼睛痛苦的闭着,意识里是一个小宝宝被抱走的影子,又是长大的小宝宝站在她面前,失望的说?
——妈咪,你不要我了吗?
——妈咪,我好想你,想你抱抱我,不要抱起我好吗妈咪?
宋栖梧在噩梦里挣扎,手背的枕头反了血,护士连忙叫醒他,“宋小姐!宋小姐!快醒醒!”
不知道多久,小小的薄铭在宽阔的胸襟里入睡。
薄宴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确定小家伙已经睡得很沉,才将他放下,拿来毛毯给他盖住肚子。
安离溜了进来,薄宴温声开口,“给薄铭办转学手续,换个学校。”
“明白。”
……
宋栖梧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肚子饿得咕咕作响,身上的冷汗和噩梦的卷席让她疲惫不堪。
刚打开门,宋栖梧就被外面的安禁安滞拦住。
“宋小姐,不好意思,您不能出去!”
“为什么?”
难道薄宴囚禁了她?!
“没有为什么,薄少就是这个意思,您不能踏出这里半步。”
宋栖梧精神恍惚的顿了顿脚步,脸色煞白的说,“那,那薄少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两人无一人再开口。
宋栖梧不甘心的站在门口,又默默的回到病床前。
难道,难道他知道要囚禁她?
为什么不让她走?
宋栖梧怀着这颗不安的心,直到五点多,有个护士带着晚餐过来。
宋栖梧连忙抓住护士的肩膀,急急的询问,“我可以出去了吗?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今天周三,下周一就能知道孩子的消息了,怎么能,怎么能……
护士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她摁进病床的被子里,“宋小姐,您身体还很虚弱,要记风记凉,不能出去!身体很重要,您这必须先卧床养几天。这是医院做的饭,是免费的,我带来些您能吃的。”
说着,护士就开始搭小桌子,将带来的瘦肉粥和素包子摆上。
可宋栖梧哪有心思吃东西,要是薄宴把她一直关在这里可怎么办。
他把她的身体囚在了这个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那颗心,也受困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