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宴没吭声。
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蜷缩在一起,额头浸着冷汗。
“这具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经不起什么折腾。”
南离长世略有遗憾的说,“她好歹曾是你的妻子,现在落得这个地步,你也就别欺负她,她干了一晚上体力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弄的吃的补补。”
不得不承认,薄宴不想让她死,甚至察觉自己还很在意这个女人。
薄宴收回女人身上的视线,“吃什么?”
“我回头写个方子给你,你让人去抓药。”
南离长世慢悠悠的离开,薄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安林。
安林走进来,微微颔首,“少爷。”
薄宴起身,将他带到客厅,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
安林低下头,“我查到,宋栖……宋小姐的肾是主动给别人的。”
薄宴瞳孔骤然紧缩,“她居然真的把肾送给别人了?”
“在四年前,女子监狱有一波打着Los医学院名号的医学研究员进行了合作,以死刑犯的肾脏供给他们做医学研究。
但他们除了做研究,什么都不会……宋小姐在监狱中在生下孩子时遇到难产,只能顺转剖,给她手术的医生,正是那几个黑刀。他们对此无能为力,决定直接放弃,可宋小姐听见了他们为肾脏的事而苦恼,所以主动提出以一颗肾作为交换,所以他们才动了收拾……”
薄宴怒的握紧拳头,“这些人是疯了吗!连行医执照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也敢给人动手术!?”
“我查到的仅是这些,其它的,什么都查不到,但可以确保这件事,确实是这样,没有错。”
安林脸色有些苍白,甚至有些无力,藏在背后的掌心里的东西如同烫手山芋,手臂在轻微发抖。
这是被撕裂的阴暗一面。
整整四年,会不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薄宴的心,惊颤的跳动着,掌心捂着胸口,就像要喘不过气似的。
她怎么那么傻?
她究竟是有多想活下来,多在意那个孩子,才以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跟那些刽子手做交换,她就丝毫没想过,那些人反悔,她又该怎么样?
只要躺上手术台,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她就没想过,她失去的器官不仅仅是一颗肾呢?
薄宴一身冷汗,扶着额头,沉沉的闭上眼。
“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女人是不是出狱了?”
安林握紧手里的U盘,无声息的塞进袖子里,这些就没必要给少爷看了……因为它们太过残忍,他还是开口:“没错,四小姐在一个月多前就出狱了,昨晚我还看见她带着表少爷出现在这里。”
“行。”
电梯门刚打开,南离长世就跟厉群冶打了个照面。
“还说来看看什么情况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什么大事。”
“哦,行。”厉群冶搭上南离长世的背,边走边说,“晚上约着喝酒不,多约几个美女上。”
“提议不错,我看你们喝。”
“你怎么不说我玩女人,你看我们玩呢?”
“那没必要,我不感兴趣。”
“啧。”厉群冶狐疑的看着他,终于说出了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语气听起来不仅语重心长,还夹杂着委婉,“我说南离啊!你是不是那方面……嗯有问题?”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我懂,但男人不能憋久了,时间长了容易坏……我给你治治,给你找最好的两个俩女人,保准有效!”
南离长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你再说,我可以让你也对女人提不起兴趣。”那方面,岂是可以被质疑的?
“好好好!你给我来阴的是吧!哥把你放心上,你把哥踹沟里,”厉群不服气的说,“要不是看在你比我小八岁的份上,我早治你了!”
犟的一身反骨,不就是会些鸡毛医术吗!
什么药都能配,下毒根本瞒不过他的,但他给别人下毒,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厉群冶指指点点的说:“我引以为傲的小居居,要是被你毁了,你得对我负责。”
南离长世站住脚,睨了他一眼,温和又优雅的说了一个字,“滚。”
……
疲惫的身体,让宋栖梧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感受到肚子的饥饿,便醒了过来。
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像要摧毁整座城市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男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在那儿翻阅文件,手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杯加冰咖啡。
薄宴斜睨了眼身侧的病床,“醒了?”
女人没吭声。
“醒了就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