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满意地扬起嘴角,同时无意识侧身望去——怎么最后一句话,他察觉到了一丝奇怪……
顷刻之间,他便脸色大变——因为朱勇死死捂着自己脖子,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那手缝中有一股股鲜血冒了出来!
“王,王……爷……”朱勇后退几步,随后噗的一声,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大皇子同样发现了,惊地大叫——
砰得一声,朱勇已经砸倒在地,死前眼睛仍然绝望地大睁着,鲜血仍在一股股往外冒着,甚至染红了西南王的一只鞋角。
朱白令在下面大喊:“天谴,这是天谴!老天爷收了朱勇,就是因为你们抗旨不尊,王爷,大皇子,你们还不跪地接旨?!”
这城楼之上,密密麻麻全是西南王的人,怎么好端端的谋士竟会突然吐血死在他们面前?!
大皇子僵硬在当场,还以为真的见了鬼,出了什么天谴——
“下一个便是你,大皇子!”
朱白令的声音又在此刻催魂似得响起,大皇子腿吓得直哆嗦,连看一眼西南王功夫都没有,就对着下面大喊:“停……停!都,都住手!”
可惜他发号施令,西南的将领们是不会听的,西南王更不会听——他僵直着脸,上前一把推开大皇子,随后就一脚踩在那堆还热乎的血中,高声吩咐道:“他们杀了朱军师,不要再手下留情,杀了他们!”
底下人齐齐应道:“是!”
“哇!”
什么东西,热乎乎的,洒到了他的脸颊——西南王下意识一摸脸,立刻便反应到了这是什么,他猛地一回头,便见大皇子惊恐地倒在身边侍从的怀中。
“啊!”那人托不住大皇子,连连后退几步。
大皇子死了,和朱勇一模一样。
几乎瞬间,随行的贴身侍卫,就一个个上前,将西南王护得严严实实。
这一次,即使是站在人群之中,西南王脸上也明显现出了惧色,他有几分慌乱地左右查勘片刻——隋冬仍在对岸,似乎还在和身边人商量着如何过来;底下那几个贼子,只剩下为首的那个,还在左右开弓抵抗着西南的勇士,其余均已被死死拿下;剩下的,入目所及,均是他的人。
那么,这两个人究竟是如何死的?!
而且,朱勇死便死了,可是,大皇子,大皇子怎么可以……
“大皇子死了,你要怎么谋反呢?”
偌大的战场之上,忽然凭空传来了一声询问。那语气极为平静,却像是寺庙中的敲钟之声,又像是庙堂之上的雅乐,明明来处极远,又清晰地彷佛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叙说一般。
西南王自然认识这声音——“玉成!”他咬紧牙关,恨恨道。
四下几乎全是张望之人,连攻向朱白令的几人都停下了猛击,有几分疑惑地找着这声音。
玉成那平静的声音便回荡在这寂静的战场之上:“大皇子死了,你出师无名,水洲的那些高官,即使对今上不满,也断然不会支持你这样的诸侯势力,入主水洲。高敏之,你的前程已经没了,玉家军很快便至,从南边退走吧,你还能留住一条命。”
“你在哪儿?!”西南王扒开护在他前方的侍卫长,有几分狼狈地伏在城墙上,毫无顾忌地大喊,“你在哪儿?!给本王滚出来!”
然而,底下迎接他的,只有他熟悉的将士——这些年他最熟悉的那一群人,懵懂错愕的眼神。
“你此刻慌乱,是因为你心中已经清楚,今日尚未战,你在军中威信便已经大减。你不再是他们心中,那个英明神勇、事必躬亲的好王爷。你也只不过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权臣罢了……”
玉成尚未说完,西南王便高声尖叫道:“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西南王,还从未在人前这样失态过。然而今日,从隋冬的各种指责,到突如其来的一封圣旨,再到莫名死去的谋士和大皇子,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已然绷紧到极致,玉成的这席话,已让他暗暗恐惧到颤抖,因为玉成切实看到了他最害怕一件事事情——那就是,他的西南军,不再信他。
“退吧,退到西南。留你一条命!”
砰!
那根弦彻底断了!
“退他娘的退!”西南王彻底撕去了那隐在骨子里的儒雅面具,几乎像呕出魂魄般狂乱吼道,“我,高敏之,才是高家最适合执掌的天下的人!父皇是个瞎子,长姐也是个瞎子,竟然选出那样的废物,白费了太启这么好的基业,白费了祖宗的大好江山啊,也白白让黎明百姓,受这么多年苦头!西南的勇士们,相信我,天下属于我,我会善待天下人,而所有的荣耀,都将归于你们!大皇子死了又如何?军师心意不城又如何?!我,高敏之,从未变过,我一直在这!所有的西南战士听令,玉家统帅无能,将草原人带到了南山关,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我们将要在今日,击退草原骑兵!为太启江山立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