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汗马功劳!随后,我们要班师回朝,要黄袍加身,要让这天下,改头换面!”
反了,西南王终于彻底举旗而反!
顷刻之间,几乎山川剧变,从城楼之上、到层层台阶、到山崖隐处、再到悬崖旁边,四周都传来了热血西南男儿的回应:“击退草原!班师回朝!黄袍加身!改头换面!”
即使今日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变化,但是他们仍以实际行动表明,他们信他。
老树之后,景荣长长叹出一口气,幸好无论如此逼迫,西南王最终都没让他们失望,她牵住玉成,玉成像心有灵犀般,同时回过头来。
朝她深深笑了一下。
景荣下意识回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便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果然,下一秒,玉成的手便按住她的脖子,直直劈了下去。
景荣几乎能感受到清醒的意识在飞速远离,但她仍然强撑着,泪水从眼角不可抑制地冒出:“你明明……明明说过你要放下……你只要找到一个人……”
“对不起,今日是我失算。”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他们一行人,至少要在三方大军对峙后方能现身。
然而,此刻,西南王一番掏心掏肺的自白后,西南的军队已重阵雄风,正在用尽全力搜索他们的踪迹。
很快就要到这。
而玉家军,仍然未至。
玉成慢慢合住景荣的双眼,强行迫她昏睡过去:“藏锋,送姑娘走!”
“是!”第一次,藏锋并没有完全遵从主子的命令,接过景荣后,他劝说道,“公子,您也走吧!我们的脚步快,他们根本追不上!”
“不,”玉成站直了身子,回身望向战场,“这一次,我要和太启,共存亡。”
.
南山关,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如此热闹的一日。
安居斋的赵大爷,还是慢悠悠收着自己的笔墨纸砚,门口甚至还摆了几幅字画,在这家家户户都一片狼藉中的商街里格外显眼。
隔壁酒坊的老板携全家,正收拾好最后一卷行李踏上马车,临走前才注意到这人还没有逃,顿时惊问道:“赵老师傅,还不走吗?你没听说吗?玉家军破了城西的口子,我们城内的,也可以跑了!”
“有什么好跑的,”赵大爷笑呵呵摇摇手,“还有一卷四季图没卖出去呢。”
“哎呦!”那老板一拍大腿,“都什么时候了,谁还买画呀!”
他指指西边,那是南山关直通南北的大道,晨起便马蹄声不断,如今听声音更像是有成千上万马匹奔腾而过。
“哎,酒家,你这说得可不对。今上当皇帝,需要买画;草原人入主中原,为了扫除一身蛮气,必然也得买些画装饰装饰;要是西南王成了皇帝,那更得买画了,他要笼络天下读书人,自然要装得痴迷书画。”
“哎呦呦,赵师傅啊,你可真是固执啊!天下一变,大家连饭都吃不饱,谁还顾得上买画啊?”
“呵呵,本来也吃不饱啊,”赵大爷往外扬扬手,示意他们走,“我老了,天下再怎么变,都和我无关了。你们还有娃娃,赶紧跑罢。”
“那我们可走了!”老板拉过马车绳,急匆匆调转方向,随后高声喊道,“让让,让让!哎……李婶……你让让,在道中间聊什么呢。快让让……”
“嚯,”那个叫李婶的,端着自己家被絮跳到一边,“这么急,酒家,你是要去给新皇帝送酒喝啊?”
“哈哈哈哈。”
赵大爷简直快将老命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拖着腿,挑挑选选中,又将那副四季图重新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