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1 / 2)

渡北年一早便注意到公主身边的丫鬟,她和孟南岁是恰好相反的两种人,心性沉稳,做事周到,也总能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问题。

可瞧她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惯会揣测公主的心思。

渡北年拱手道,“唐突至极,在下想请教姑娘名讳。”

“小奴小梨枝,刚过及笄之年。”

“玉姑娘善解人意,明辨是非,公主已是桃李之年,心性却如同三岁孩童,任性妄为,随心所欲。”

她的眼皮跳得厉害,实在是听不得此话,若叫那位贵人听去,止不得要闹个天翻地覆,将眼前这位扒皮抽筋。

“咳咳……”她稍显尴尬地挠挠头,“渡公子没有与公主相处过,自然不了解的。”

“是在下唐突了,第一次见面就同姑娘讲公主的坏话。你既是她的贴身婢女,自然也是随她一起长大的,护着她也是应该的。”

小梨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了解公主的本性,但是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能待日后相处他才能明白。

“不过在下还是想说上一句,她身边的人都惯她宠她,这是溺是纵,这绝非爱。”

其实小梨枝也觉得公主有时候被骄纵得无法无天,可她毕竟是一国公主,而且她对自己就如同亲姐妹,从不吆五喝六,她小梨枝从不懂什么大爱小爱,她只知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

“渡公子真的好像教书先生。”

她站在他侧身,恍然一道粼粼金光自他侧脸洒下,白衣迎着微风,陌上人如玉,清透无二般。

渡北年的目光重重叠叠,落在那方远影,“姑娘可知,这马能在此跑多久?”

她呆滞在原地,一瞬如万年。

“啊?”她感觉到双颊的微红,便立刻低下头来,“小奴也不知道,但上次太子殿下陪着公主跑了一个时辰,也没跑完。”

一个时辰?

今日真是他没见识了,以往在北国到处都是马场,但没有想到皇宫内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马场。

他谨慎起来,孟南岁树敌之多,如若落单,万一遇到些什么,怕是危险。

毕竟那日寒风刺骨,她便跌入这冰窟中。

他闭眼时眼睫扑闪扑闪,烈日下似乎闪着微妙的光,只见他将食指含在口中,声音顿时响起。

这还是小梨枝从未听见过的,明明声音很细却恍然划破苍穹,直冲云霄,明明很尖却一点也不刺耳。

“啊!”

她的耳朵扭了扭,等等,这惨叫声不正是公主么?

抬眼一看,她目瞪口呆,果然是公主骑着那匹马狂奔着而来,只是这画风颇为诡异,马儿在前疯跑,惨叫声在后狂追。

“快停下,快停下!”

她隐隐约约能瞧见公主被惊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等到马儿跑到渡北年身后时,方才停下,而此刻紧紧抱住马的脖子的孟南岁,愣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小梨枝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唤她,“公主。”

她先是试探性地睁开一眼,确定马儿停下才敢睁眼瞧,直到小梨枝扶她下马时,孟南岁还有些神情恍惚。

她一下子瘫软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吓死我了!”

渡北年“扑哧”一声笑出来,借此机会打趣道,“公主是觉得上次被杀手追杀可怕些,还是今日可怕些?”

孟南岁额前的细发贴着润湿的脸,眼泪混着鼻涕,齐齐整整地往下落。

听着他明晃晃的揶揄,她嘴里哇啦哇啦,一时口不能言,一个字儿也说不清楚。

小梨枝见她丑哭的模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贡献自己的小丝帕给她擦眼泪,揽入怀中安抚。

“公主,要不要找个大夫去瞧瞧?”

这公主若真有什么闪失,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小梨枝如哄三岁稚童一样诓着她,总算是将孟南岁从嚎啕大哭哄到哽咽声,她的哭声断断续续,胸腔的共鸣也时有时无。

她无意识地瞥了一眼,猛然抽身,将手中的鞭子对准马腹,抽了下去,顿时皮开肉绽,而马的嘶鸣声在空气中喧嚣,听得人胆战心惊。

她正要落下第二鞭,渡北年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瞪着她,“你闹够了没有?”

“让开!”孟南岁回瞪眼,“这畜生要害我,难道本公主还不能教训教训它?”

“是我干的,与它无关。”

她想起方才这马便是听见什么奇怪的口哨声,便立刻调转方向,一下射了出去。

她怒火中烧,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手腕抽了出去,也顾不得眼前是谁,扬鞭而落,便见渡北年白衣之上一条长长的鞭痕,自他的右肩锁骨处蔓延至胸前,血渍染红白衣,几近可见血肉。

可他照旧昂首从容,莫说痛呼声,即便是闷哼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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