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不是跟你说过了先别动她,李建业进去后我们被警察看得很死,现在这样惹来警察怎么办?”
何铭的脸惨白着,血水顺着指尖缓缓向外渗透,他依旧淡漠着神色。
“放心,我注射的药剂量不小,会严重影响她的精神状态,她什么都不会记得,你想办法送我和她出国,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牵扯到你了。”
“好啊,我现在就送你出国。”
何铭皱着眉抬头看向苟也,他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过来,严肃的面孔上终于勾起一丝笑意。
“我和你说过吧,蝴蝶有他的想法,你竟然打乱了他的计划,那就要受到惩罚。不过放心,我还要用到你所以,在国外的一切生活你自选,等到我们这边稳固了,我会再接你回来的。”
何铭没有再多言,只是抿紧着唇角,视线直直地落在苟也的目光中。
当晚,何铭坐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而陈芳年缓缓在病房里醒来。护士问她,“你记得什么?”
她沉默着不说话,看向窗外飞舞的飘雪。恍惚中,飘雪中好像走来什么人。她眨着眼看清的时候,发现是母亲,母亲身旁跟着的人,是蒋天,他们身上流着血,血向下滴落,融化在泥土中。
“我的错。”
轻轻地,她只喃喃自语,这一句。
——
陈芳年再次见到何铭的时候,是2004年,这六年间,在医生的照顾下,她的病情有所好转,不过苟也巧妙地安排了人手进去,保证陈芳年的受损记忆没有得到彻底痊愈。
而这一次,何铭的身份被苟也做的面面俱到,再见面,他已经是一位正式的医生,安宁。
回国之后,何铭在苟也的示意下,在疗养院内部修建了密室,平时没有用处时,这里就成了陈芳年的私人诊疗室。很快,何铭学来的知识派上用场,陈芳年看着他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还敢回来?”
“我说过,你没有机会了。好好活下去,你马上就能见到你女儿了。”
“我不要见她,你到底要做什么?”
何铭没有回答,只是推着她的轮椅来到密室角落中的冰柜旁,他抬手掀开,灯光的照射下,陈芳年见到了常莉冰冻的尸体,呼吸一滞。
“前两天帮苟也处理一些人,在酒吧后巷,刚好被她撞见了,本来没想杀她,可她认出来我了”,何铭靠在冰柜旁边,慵懒地抬眼看向陈芳年。
“我还挺好奇的,我都不认识她,她竟然能认出来我”,指尖抬起捂住勾起的嘴角,他还是笑出了声,“世界真奇妙,原来除了你,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何铭这个人啊。”
“疯子。”
陈芳年抬眼低声说着,她握紧的拳头因为生气而生理性地颤抖。何铭为此心情更加愉悦,转身弯腰将常莉的尸体抱了出来。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抱着一个成年女性的尸体居然没有丝毫的疲惫感。
“你能走吧,陪我出去一趟。”
陈芳年想了几秒,随后缓缓起身,将轮椅让给了何铭。他们一前一后从密室小路向外走去。何铭推着轮椅上的尸体,微微俯身,紧绷的衬衫将后背上的肌肉凸显出来,陈芳年看过去,她想六年过去,他变得更加棘手了。
——
从密道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来到室外,陈芳年记得那晚是个雨夜,何铭带着她驱车离开,将尸体丢进了疗养院废弃操场的后面,她坐在车上,听着铁锹铲地的声音。
泥土浸入雨水,被掀起来的时候非常粘腻,铁锹扎进去,旋转,发出的藕断丝连的声音,很奇特。
天边的雷声滚滚落下,将这里的细微声响全部掩埋,陈芳年透过车窗看着何铭利索的动作,她忽然想,杀掉何春寿,杀掉张平贵的时候,他应该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的吧。
陈芳年的眼眸垂下,转身看向一张染了血迹的铭牌,“常莉”,她记得这个名字。陈芳年想起,刚刚看向冰柜的时候,她注意到里面的冰层上有细微划痕,或许常莉被放进去的时候还没有死。
何铭抱着常莉走在前面时,她弯腰迅速观测了一下冰柜,果然在暗处角落中,发现了一个破损的铭牌。
“常莉发现何铭的时候,他在帮苟也‘处理’掉一些人,而他的手心附近有些还没有痊愈的伤口……”
陈芳年低声念叨着,突然哐当一声,何铭脱下沾满泥土的衣服坐上车,她赶紧把铭牌藏进了袖子里。车门关闭的时候,顶灯也自动熄灭了,外面电闪雷鸣,流水模糊了车窗外的一切。
“你杀她,是因为她认出你了,我也认出你了,为什么不杀我?”
陈芳年看向窗外的流水,声音淡淡的。何铭擦了擦手上的泥土,启动了汽车。
“因为你之前救过我,所以我不会杀你的。”
车子驾驶回到了马路上,陈芳年向后看了一眼,她记得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