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晖堂中方才还哄闹着的人群,片刻安静下来。
“真的假的?这么多年,除了这誉晖堂,咱们还头一次听说别的铺子有卖蜀锦的,”
有人质疑,有人好奇,自然就会有人相信。
不多时,有人已经从玉人坊买到了蜀锦回来,众人围上前查看后,陆续离开了誉晖堂。
一时间,方才还被挤得水泄不通的誉晖堂,乍然变得门可罗雀。
巧兰望着那些的背影,“这玉人坊,听说年前的时候都干不下去,准备关张了,店里的料子又丑又贵,根本没人去买,她们突然从哪里弄来的一批蜀锦,”
沈泠有些头疼,单手扶额,撑在案几上想事,这时,只见郭绍走到她面前,沈泠抬头。
手语:这个叫张福的人,是经咱们誉晖堂一个老伙计介绍进来的,据他回忆,张福自称家乡发了水,落难流落至到康城,咱们的人这才好心收留了他。
沈泠抬头,“劳烦阿翁务必告诉他,继续跟踪张福,我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她又叫了巧兰,“你方才一直在后堂没出来,瞧着脸生些,现在,随我去一趟隔壁街瞧瞧,看看那里的情况,”
马车停在距离玉人坊几丈外的地方。
一盏茶的功夫,巧兰回来,手里抱着厚厚一沓料子。
“玉人坊的老板是个黑心肝的!”巧兰才一坐上车,就骂开了。
“这蜀锦价格,卖的比咱们价格高一倍不说,居然还有额外条件。要买他们的蜀锦,必须得先买一块他们店里其他的料子,我看了一眼,都是些多年前卖不出去的老款了,平日里最多也不过三百文钱的布,眼下竟也跟着水涨船高卖到一贯钱一匹。”
这玉人坊自开业至今不过三载,生意一直都不好,眼下想要借着这匹蜀锦大卖,把库存清了,虽说不太道德,可做生意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眼下,她只是好奇,这玉人坊从哪里得来这么一大批蜀锦。
她拆开袋子,从里头拿出玉人坊的蜀锦,拿在手里摸了又摸,这色泽,花样,手感的确是是今年时兴的,也难怪里头的那些人明知被人黑了,也不走。
当晚回去,主仆三人围着玉人坊的料子,托腮发愁。
“这事,先不要跟阿娘说,再想想其他办法。”
言罢,就听到外头一个熟悉声音道:“是嘛?我儿准备要瞒着我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