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间自画034(1 / 2)

“哇……”沉檀欢呼,看两人抬到三楼。

她跟在后面,有时跟得急,吴放龙不小心后退半步,险些踩到她。

“别捣乱!”吴放龙语气很虚,也很凶。

沉檀不跟那么紧了,看他们往上抬。

到三楼平顶出口,那有个高高的门槛,平日里为着防暴雨洪水,今日却防住了风车。

“哟——呵——”外祖父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般,拼着一股劲儿上来,用一口气把风谷车前端抬上了门槛。

上门槛就好办了,杠杆原理,往那头拖一下,就把大部分重量带过去了。

吴放龙轻轻抬起风谷车后脚。

“笃——”

风谷车发出老和尚敲木鱼般浑厚的声音,安稳落地。

“富人思来年,穷人想眼前。人都会有走弯路的时候,但不要只看到眼前这段弯路,见弯就想拐,容易摔,听懂了莫得?”外祖父难得有教育儿子的时间。

吴放龙听着,似懂非懂点头。

没闯过社会的人,哪里听得进、听得懂道理呢?

外祖父又顾不上他了,风谷车搬到位,要车苞谷粒了。

晒好的苞谷粒同未晒时完全不一样,它们变得干燥,坚硬起来,沉檀拿了放嘴里咬,只能咬掉一层透明纸一样的,小小的苞谷粒皮。

这时的苞谷粒,失了水分,那些质量不好,重量不足的谷粒就藏不住了。

旁人省这道工序,是想以次充好,烂东西卖出好价钱。

外祖父从不这样。

“做事凭良心。”外祖父这样说。

沉檀的母亲就遗传了这样的特质,可惜某些基因在遗传时缺失了,她只遗传到表面: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凭良心做事,我都一定要做到让别人以为我在凭良心做事。

外祖父把晒好的苞谷粒堆起来,而后用簸箕装着,倒入风谷车顶上的大斗里。

大斗底下有豁口,暂时被卡子卡住,苞谷粒掉不下去,都在斗里装着。

等盛满斗,把箩篼放在风谷车前的小漏斗出口下方,外祖父就要开始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表演了。

先右手使劲儿摇着木制鼓风机,等手习惯了转速,出风大且稳定后,左手拨动小漏斗上方的木制档位,它的档位大小,是与上方大斗漏口相关联的。

档位越低,大斗漏口越大,一次梭下来的粮食就越多。

若是谷粒轻,可以放大口子,这样梭得快,也不至于吹不干净。

像晒干的苞谷粒这种,口子就不能太大,若是大了,苞谷粒重,‘哗啦’全滑落在箩篼里,白车一把。

吴放龙尽量的帮外祖父在顶上大斗里添着苞谷粒。

他力气没那么大,只能拿瓢来舀。

个子也不够,沉檀替他搬来板凳。

他们俩在车苞谷粒,沉檀无事干,便站在风谷车出风口那里去。

所有的杂质都从那里被吹出来,她刚过去,便被苞谷皮子吹了一身。

不觉得脏,不觉得烦,她在享受着炎炎夏日难得的凉爽。

外祖父顾不上她,吴放龙也顾不及。

“小心长风疹子!”外祖父还是抽空说了沉檀一句。

沉檀又听不懂,她在那堆谷物屑里打滚。

这一场车谷,直到夜晚月亮出来才收工。

沉檀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早就跑了。

父子俩累了大半天,凉白开都喝不上一口,还要赶着做饭烧水。

苞谷忙完,又要开始收稻谷。

田里早就没水了,那些水,都被稻穗喝到肚子里,结成了粮食。

绿皮螳螂也少见,田野里飞的,尽是黄色蝗虫。

外祖父捉到,总是丢给沉檀玩,一日能丢给她四五只,也不知道被小孩玩到哪里去了,晚上挑谷回家时,她总两手空空。

割稻谷是一件非常累腰的活,田越大越多,弯腰次数就越多,长年累月,弯到最后,外祖父的腰,好像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右手拿着镰刀,左手从根部握住一大把水稻,一茬一茬割掉。

割好的带穗稻草,大捆大捆用干稻草当绳系起来,码在一旁,等这片田都割好,就能去借半自动的脱谷机了。

都是要割稻脱谷的,不能赶在人家也用的时候去借,为了不耽误,这事几乎从插秧开始就要商量的,你早种几天,我晚种几天……

那机器原理也简单,一个圆柱状的滚筒横架在铁皮中,上边有许多凹凸的铁丝整齐排列。

外祖父从附近人家里用插线板拖来电,通上电,滚筒就会高速转动,叫沉檀走远一点,而后抱起捆好的水稻,放在滚筒上面,带着固定节奏挪移水稻位置。

声音很大很吵,沉檀这时候说什么,外祖父都不能听见。

这事是不能分心的,机器很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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