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听说邻村有人在脱谷时走神,手被机器绞进去,绞得稀碎。
沉檀不知道机器这么危险,对她来说,这东西最危险的就在它发出的声音。
自带一种警告意味。
她离得远远的,只能看到,有谷粒,在机器声中被分离,水稻逐渐变成稻草,机器下方落下许多两头尖尖的土黄稻谷。
这些稻谷还要经过太阳暴晒,为了脱粒,为了储存,它们需要把多余的水分吐出来还给天地,只保留世界赠予它的精华与沉淀即可。
存粮依旧是在粮仓,带壳存进去,每月要吃米时,拎上一蛇皮袋子,把谷糠舂出来。
听外祖父说,早些年家里穷,饭都是米和糠掺半一起煮。
现在生活条件好,倒是不用,糠拿来喂小猪,人能吃上白白净净的大米饭了。
沉檀实在喜欢新米出来后的第一顿饭。
真真好吃。
很难用言语形容出那滋味,像糯米一样糍,但又没糯米那般糯,像年糕一样软,又比年糕要香。
那是带着纯正稻米的香气。
来自田野,来自山川河流。
那是农民一年艰辛到头的赏赐。
那样的米饭,沉檀吃不够。
用来熬粥,米香四溢、口感顺滑。
用来蒸饭,米粒晶莹饱满、粘糯有嚼劲。
可惜,外祖父只会尝鲜一顿,而后接着吃去年的陈米。
等陈米吃完,今年的新米也失去了那股鲜劲儿。
那样的饭,每年都只能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