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自己回去路上吃,其他的都送给相熟的卖家了。
带着说不出的郁结,外祖父把要买的东西买齐,放在箩蔸里,挑着踏上返程的路。
往常,回家的路总是比去时要短,不是地理上的短,是心理上的。
想到要归家,想到家中的热汤热菜,脚程快起来,便觉得路短。
可外祖父这趟归家路,他觉得漫长极了。
他仍是像去时那般快,毕竟家里无人煮饭,有外孙女年幼待哺,还有小儿等他带回草稿纸铅笔。
所以长的不是归途。
真正漫长的,是他来回反复迂回的心路。
丢条狗不至于这么难过,梨没了明年也会再结。
可回去要怎么告诉孩子们呢?
那以后,外祖父有好些年没卖过梨。
秋月梨种好,外祖父又扛着锄头,把目光投向了土地里,那些可卖钱的事物。
第一个被外祖父扛回家的,是一棵树。
碗口粗的树干,比两个成人叠起来还要高一点的树冠,上面还开着带有浓郁香气的细碎小花。
那花金黄色,不说好看不好看,单说整体,带着树看,是极美的。
沉檀不知道外祖父要做什么,她伙同村上的一些小孩子,在旁边围着看。
“这是什么树啊?”有小孩子知道外祖父平易近人,喜欢和娃娃们玩,便大着胆子发问。
“这是桂树。”外祖父给大家解答。
这会儿还待在家中的,多半是没上过学的娃娃,个个年纪都一般大,哪里就懂什么叫做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