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傅知聿说这不是他的人。
难怪他弄得这么不敞亮,说自己不能师出无名。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是吧。
虽说新时代人也不能拘泥于这个。
但他傅知聿要肖想他自己的侄媳妇,是不是也太劲爆了!
难不成他单身到今天,不是对女人缺乏兴趣,而是有点那个怪癖?
还是他一早就看上了人家,求而不得,因此这些年才待在国外不愿意回来?
傅知聿放下叉子,看裴珉那个面色变换不定的样子,知道他脑子里憋不出正经东西。
他看向他,神色晦暗不明,“有病去治。”
裴珉哪里还敢看傅知聿的脸色,他起身使劲拿桌面上的餐巾擦水。
喃喃道:“那个…我有病,你们先吃啊,我得去治治。”
说完好像是有恶鬼在后面追他,火速就出了包厢。
林笑然看这架势,虽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肯定是又闯祸了无疑。
看着对面明显黑脸的傅知聿,她咽了咽口水,再不敢坐在这里。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也有病,我…我也出去治治。”
什么有难同当,暴打周毅可以,这种级别的boss她可消受不起。
迎着姜清挽留的视线,林笑然视而不见。
她用口型给姜清比了个“加油”,而后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
随着包厢门“哒”地一声关紧,姜清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一时间四个人的晚餐变成两个人,刚才还觉得顺眼的法餐,红酒,蜡烛和夜景,此刻都变成了怪诞又刺眼的东西。
她不禁想,她和傅知聿怎么能单独吃法餐,她是他的谁,她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傅董,我……”
姜清的心跳又开始异常。
包厢内此刻悠扬绵长的背景音乐和她胸腔内震颤的鼓点形成鲜明对比。
她脑海中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浮现和男人云雨过的画面,即便现在是这样的不合时宜。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是紧张之下犯了病,还是之前被下药的经历给她留下了新的ptsd。
可她怎么可能会对傅知聿有所觊觎,一定是同样过快的心跳给了脑海中上次出现的画面提供了共振的频率。
是吊桥效应。
不是她对傅知聿有什么感情。
可姜清这边天人交战,对面的男人看起来依旧慢条斯理,银质的刀叉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配合地优雅而不费力。
她听到他问她:“怎么,你也有病?”
声音是那么平静而有磁性。
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游刃有余。
姜清暗道自己多虑,是裴珉过激的反应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经。
裴珉只是先前并不认识自己,因着傅知聿在山庄的解围,主观地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而那不会是傅知聿的本意。
这样最好。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如常道:“没有,只是想到裴总和我朋友没办法吃饭了,有点可惜。”
他们都知道,那两个人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如出一辙地溜得快。
傅知聿告诉她,“你放心,你朋友饿不着,以裴珉那个脾气,现在应该跟你朋友已经单开一桌了。”
“啊?”
姜清意外。
傅知聿以为她介意,问她,“你要是不想她跟裴珉相处,我可以帮你和裴珉打个招呼。”
姜清赶紧摇头,“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朋友她愿意的。”
“哦?”
这次轮到傅知聿勾唇。
他说地隐晦而克制,但一个字被他说得耐人寻味。
姜清不禁扶额,刚刚压下去的红晕又重新翻了上来。
她都说了些什么。
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林笑然愿意,她愿意什么?
这是能说的吗?
还好傅知聿不是个扫兴的人,他很克制地点评,“看来你朋友是个洒脱的人。”
姜清只能干笑,“是,是这样的…”
傅知聿:“和裴珉很般配。”
这次姜清意外。
她以为傅知聿这样的人眼高于顶,可他说林笑然和裴珉很般配。
不是挖苦,不是讽刺,只是平静地总结。
姜清这次笑得多了几分自然,“是,裴总性格好,应该和我朋友聊的来。”
傅知聿点头,“那看来我性格不好。”
“啊?”
姜清已经搞不懂男人的脑回路。
她平日也能算得上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高手,可在傅知聿面前,她什么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