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妤书同样惊讶,能被紫黛叫三爷的,除了自己那选择从军,与家人甚少接触,性格冷淡的三叔傅正青,傅妤书不做他想,虽然不知道三叔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此时傅妤书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在马车里等了一会儿,外面出现打斗声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的帘子被突然掀开,紫黛略带担忧的目光望车厢角落里的两人,目光上下打量一番,见绿柚似乎受到些惊吓,傅妤书倒是面色平静,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道:“小姐,已经无事,先下来吧。”
“嗯”傅妤书在紫黛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便见到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黑衣人尸体,而一身玄色劲装的傅正青正在四处查看这些尸体是否有明显特征。
巷子口,一辆豪华的金丝楠木马车正停在那里,马车上挂着的镇国公府的牌子和旁边站着的墨竹让傅妤书瞬间就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是谁。
谢訾言并未下车,而是让墨竹掀开车帘,苍白的脸色尽是肃然,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了傅妤书几番,没见到明显伤痕,才开口道:“傅姑娘可有受伤?”
这话让正在查看情况的傅正青也看过来,傅妤书摇了摇头,轻声道:“多谢世子与三叔搭救,小女子无碍。”
谢訾言点点头,语气似乎随意了些,又问道:“傅姑娘可知这是谁的手笔?”
这时傅正青走上前,冷声道:“肩上有鹰头标志,这些人都是血手门的低级杀手。”
不过让傅正青想不明白的是,血手门一向号称杀人不留命,但今日来了八个杀手,却似乎并无伤人性命之意。
他对侄女儿身边的小丫头紫黛的身手有些了解,虽说能全身而退,但少不得要受些伤,可紫黛连头发丝都没乱,而且他们到的时候看杀手的攻势已经弱了许多,显然是要撤退。
这些事情谢訾言也看出来,于是又问道:“傅姑娘最近得罪谁了?”
傅妤书面露不解,疑惑着问道:“我一个闺阁女子,平日最多遇见几句家长里短,怎会得罪这什么血手门?”说着用手捂着胸口,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
傅妤书没有选择将夜之和傅妤画的事情告诉这两人,因为傅正青是三品武将,云盛国与西宁国十年前的一场大战,虽说最后以西宁国送上和解书,并将太子送来为质而结束,却也元气大伤。
听傅安澜说近日西宁国边境并不太平,若是不日边境有敌来犯,傅正青势必要保家卫国,怎能为她这儿女情仇费心。
而谢訾言更不用说,身份金贵且又是不相干的人,傅妤书断然不会让对方扯进这桩麻烦事里。
谢訾言和傅正青两人一对视,便有了决断。
谢訾言捻了捻毯子上的毛毛,漫不经心道:“傅姑娘说的对,姑娘除了有些健忘,以姑娘的性格,确实不会得罪他人”。
还不等傅妤书说什么,又道:“左右傅姑娘马车已经坏了,不若二位坐本世子的马车回去?”
傅正青摆手拒绝,正色道:“不用,世子请回吧,这里距离丞相府仅有几步,我与书儿走回去即可”不等谢訾言说什么,便对傅妤书道:“书儿,走!”
傅正青的做法正合傅妤书心意,便浅笑着对谢世子点了点头,道:“小女子告辞”说完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傅正青回去了。
两人一走,谢訾言的漫不经心收了起来,精雕细琢的面孔泛着一股冷意,苍白的脸色因怒气染上一丝红晕,对候在一旁的墨竹道:“让十方去找夜之聊聊,问问他是不是眼瞎这?血手门他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天子脚下,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去刺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