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快到斩乱麻,却不想这乱麻之中更是乱麻。
“林瑶还未寻到,却又在宫中寻出了端倪。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邪教如野草,层出不穷,也不知何日能剿清。”文芜暗暗叹息,已是不敢继续想下去。
沉时桢轻然将文芜拥入怀中,低语安抚:“一切都有我在。”
文芜合上双目,默然无言。
寻人之事依旧继续,沉时桢也命长鸣快马加鞭前往那总督府邸,询问相关事宜。
三日往返,长鸣也是八百里加急,两日就赶了回来。
“殿下,在那总督府中属下发现了这个!”长鸣取出一张帕子摊开,但见里面是一片已然有些干枯的花瓣。
沉时桢眸光一闪,他认得出来这是文芜所要找的那种花。
“总督死后,夫人便将府中的花花草草都移出了。但这花瓣好巧不巧被压在了一块顶门石之下。属下要走时,不小心踢到了那石头,这才发现了被压在下面的花。”长鸣额上渗着汗,一段话说完已是气喘吁吁。
沉时桢看着那有些破败的花,将帕子收了起来:“辛苦你了,且去歇息吧。”
长鸣胸膛一挺,沉声道:“属下不累,不知殿下还有
什么吩咐,属下听令!”
沉时桢略微沉思,摇了摇头:“总督与那太守等人的身亡,那都是与月血教有关。这花瓣不过就是个证据而已,并不是线索。”
长鸣眸色微暗,亦是叹息点头。
“但是总督夫人为何要下令将府中的花草移出?”沉时桢抬眸,眉宇之间闪出一丝冷沉。
长鸣猛然抬头,忽而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各朝各国都没有家主身亡就要将府中花草移除的道理,而且还是在总督死后,那夫人第二日就将院落清理了。说是总督身亡,她不忍见花。”长鸣将所调查到都说了清楚。
沉时桢冷笑一声:“丈夫身亡,该料理的是诸多后事。就算不忍见花,那也该是之后触景伤情,怎会在伤心之时想到花。”
这分明就是借口。
“殿下,那总督夫人难道是?”长鸣不敢随意揣测,如果官眷是月血教中人,那很可能其他官员府中也有。
沉时桢凝眸,沉声肃然:“香玉郡主手里的那块木牌不一定是月血教之物,但那蛇神像极了文芜手里的令牌。若是月血教已渗透到朝廷官眷之中,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长鸣背脊微凉,暗暗倒吸了一
口凉气。
“总督大人与太守之死定和月血教有关,他们的心腹手下定还有健在的,将那些人招来。”沉时桢眉头微蹙。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既然月血教与文芜有关,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后院内,文芜看着阿竹带回来的花瓣,目中若有所思。
“文姨,这些花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你看这么久?”薛晓兰尝着一块桂花糕,双腿慢悠悠在椅子下晃荡着。
“自然有特别之处。”文芜回过身,转看向薛晓兰,“今儿见到香玉郡主,她可有说什么?”
沉时桢那边的事她还来不及问。
“有幽王殿下在,她哪里还敢说什么。无非就是当做误会过去了,以后我不入宫就是。”薛晓兰撇了撇嘴,面色不悦。
孩子间的误会并不会长久,文芜也不担心香玉郡主会怀恨在心,毕竟她一个做郡主的如果斤斤计较,会被亲族笑话。
“文姨,这花不是我们秦南国的花吧?”薛晓兰禁不住往桌上的花瓣看去,“师父学画多年,走遍天下山川,他都说从来没在本国见过这种花。”
文芜心中一颤,但依旧平静道:“宫中的花不
只有本土栽种,很多都是外朝进贡来的,这没什么稀奇。今儿阿竹去国子监是回不来了,你自去玩吧。”
薛晓兰点了点头,捧着那一碟糕点开开心心地走了。
房门合上,文芜的眸色也在这一瞬间暗淡。
这六片花瓣的不是本朝的花,也不是进贡来的花。她已让白穹查过此花的来历,发现皆不在那外朝的贡花之中。
既不是邻国所有而又出现在宫中,显然是月血教中人潜入了宫中,将这些话种了下来。
至于那种花的人是谁,定是查不到的。
“夫人,有一封您的信。”
门外婢女轻声回报。
文芜回过神,忽而狐疑:“什么人的信?”
乡下的那些村民们根本不知她住在幽王府,怎会有人给她写信送过来。
“是国师府的信。”
文芜心中微动,起身打开房门将信取了:“传话下去,有人送信来的事不要往外说,就是幽王殿下问起也能瞒就瞒。”
婢女一愣,但也是点头应了。
合上门之后,文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