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默不作声,闻依澜不善地眯起眼眸。
这两个人死不开口,男子也拿他们没辙。
只见那些追着云清和杀进来的人见医馆内的侍卫人数远超他们,这些人便立刻撤走,只留下了满屋的狼藉。
老大夫瞧见了他们二人,反倒松了口气,背着双手对男子解释道:“他们两个是老夫医馆救治过的病人,你们来便来了,可别太嚣张了。”
你们这个词用得明目张胆,摆明了里屋还有旁人。
闻依澜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去,结果被那男人转身一堵,什么都看不到了。
神秘兮兮的,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闻依澜如是想着,转而看向了老大夫,语气熟稔地与他说道:“先生,今儿是吹的什么风、怎么净把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吹到医馆了?要不要我帮你清理打扫啊?”
那男人岂会听不出闻依澜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他?
他冷着脸眯了眯眼,给手底下的人打了个手势,便有一人上前对闻依澜举起了手,看样子像是要给她的脸上扇一巴掌。
那护卫的手高高举起,还没落下,就被云清和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大夫更是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你这是干
什么?将老夫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既然你没把老夫放在眼里,就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儿!我这医馆,不欢迎你们。”
那男人将杀意掩藏在了眼底,拢着手作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对老大夫笑道:“陈老别生气,我也是为了我自个儿的安危着想。这两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善类,你这医馆也不能什么人都收啊!”
他那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得闻依澜几欲作呕。
只听老大夫阴沉一哼,反过来质问他:“你确定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
提到这个别人的时候,男人下意识地往医馆侧屋里看了一眼。他随后朝着老大夫微微一拱手,微微倾身致歉。
“无论如何,都多谢陈老今日帮忙了。”
老大夫挥了挥手,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摆明了是要送客。
而男人也不愿再在此多作停留,他进了侧屋去请里面的人出来,而那些护卫则走到了闻依澜与云清和二人的面前,将他们堵在人墙之后。
“转过脸去。”
“有那么夸张吗?竟然连看都不让看……”闻依澜兀自不满地嘀咕着,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云清和按照人家说的话,老老实实
地转过了头去,背对着他们。
行吧。
堂堂皇子都能这么怂,那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在两人都老实地背过身去时,一个头戴着斗笠的人影被方才那名男子搀扶出来。他着了一身黑纱,从质地就能断定此人身份不凡。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无名的小镇上,却是成了个谜。
没过多久,这些人便利落地离开了医馆,期间愣是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等门外的马车轱辘声响起,闻依澜这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她转过身在门口远远地张望了片刻,这才掉转回头,纳闷地同那老大夫说:“了不得啊先生,您竟然还能认识这般的大人物呢?”
闻依澜说这话是故意糗他的,老大夫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显然是并不想提及此事,便马上转移了话头,询问他们两个:“天色暗成这般,你们两个来我这儿干什么?”
伙计们开始动手收拾医馆内被打翻的桌凳烛台,重新点上的烛火后,医馆内才变得亮堂了不少。
闻依澜嫌那箱子重,便将它沉甸甸地往云清和的手里一放,便对老大夫抱怨道:“我与夫君去了一趟郡城,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回到
镇上便晚了几个时辰。这时候想着来医馆借宿一夜,顺便请您给我夫君把个脉。”
“你这是把我这儿当做客栈呢?”老大夫虽然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不过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他坐了下来,对两人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见云清和将手上的物件都放在了桌上,老大夫瞥了一眼,稀奇道:“去郡城抓药了?我看你们最近倒是富裕了不少。”
闻依澜本来还有些自得,不过余光在瞥见不动声色的云清和时,瞬间丧气。
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哎,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嫁得苦,日子过得清贫。谁知道以前的捉襟见肘,只不过是人家活得厌倦了,刻意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闻依澜话里有话,意指明显,老大夫便瞧了云清和一眼,不再多言。
“来,让老头儿给你把把脉。”
云清和向来耐心极好,面对闻依澜的抱怨,也全然当做没听见,自顾自地开始与老大夫说话。
“方才来的,可是郡城的人?”
老大夫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问他:“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若是我看得没错,他们还是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