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喊救人，是我打的电话报的警。”大家都盯着他，等他继续，“那天我没上班，在屋头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进城，去妇幼保健院给我媳妇办住院，差不多就那两天预产期。后头警察来问情况，我就在旁边，听到我妈说的。她赶场回来，背了一背，太阳还没有落土，老路不是有一截几多陡也，她爬得正费力，听到有人唱歌，她看后头没得人，以为是哪个在前头走，就吼，是哪个？歌没唱了，也没得人回她，她又走了一截，又听到有人唱歌。山腰不是有块大石板也，站在上头可以看到甘龙河那块，她在那上头看到峡对岸山神庙有个人影，背光，看不清脸巴，长头发，白裙子，她大起胆子问是哪个，结果那人一步就跳下去了，落在河里头，眨眼就不见了。”
怀叔公把烟斗敲得咚咚咚的，换上新的烟叶，“这山里头没来过警察，我们都去看闹热的嘛，警车都停在渡头那里的，看到警察从山神庙抱了个奶娃下来，包单还是妇幼保健院的。”
“那就不是鬼精啥子的撒，那娃儿晓不晓得是哪个屋的嘛？”大嬢也没有听过，她听到娃儿就激动。
“好像是姓白，她屋头妈老汉都死了，娃儿送到福利院了。”大爷在酉阳城退的休，当年事情闹得还不小，多多少少都听人摆过，“她屋是重庆主城的，不晓得囊个跑到酉阳来生的娃儿。”
“姓白呀？是不是后溪白土司哦？”华山问了个没人懂的问题，“我听山上考古队摆的，他们挖的是冉土司，之前还在后溪挖过白土司。”
“后溪是另外一匹山，也不该跑到我们这山卡卡来跳河噻。”大嬢在重庆城开了家茶馆，能干得很，听这些从来不得怕。
怀叔公朝大嬢招招手，等大嬢走近了，他又声音不大不小地跟她说话，“我教你个方法，保生儿。”
大嬢瘪瘪嘴，又笑眯眯地，“我是还在备孕，又不着急，怀叔你说给我听哈先。”
“你把穿过的旧衣服旧鞋子准备一套，脑壳后头贴到颈子的位子，剪一攥头发，拿黄布包起，我给你看个风水宝地，画道符，种个生基。”
大孃连连答应着好，说准备齐全了就来请他。
小玉正听得入神，幺姑婆喊她去帮忙数蜡烛数碟子，差不多要切蛋糕了。
小玉晚上要上晚自习，想带一块去给同学。幺姑婆拿保鲜盒给她装了满满一盒，她也要回酉阳城，顺路送小玉回学校。